宝石就那么点,又不能挑挑拣拣,各家再磨蹭也没磨蹭多大一会儿,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这笔生意便又结清了。
白麓数了数,还是感叹:“果然还是奢侈品生意好做。”
瞧,一上午挣了17,500两,比碎皮毛赚的多多啦!
她拍了拍手中银票,再一指时阅川:“走吧,咱们圈地去!”
买大面积的山林土地,总得有个官面上的人支撑一下才行——哪怕这位官老爷至今也未述职。
但就凭着这张脸,白麓也相信对方仕途起复的速度。
倒是如今卖货还离不开这空间,还是晚些被陛下想起来的好。
……
谢婆婆已经在客厅里坐着有一会儿了。
“阿麓啊,这钱……”
100两呢,以前倒也不是没挣着——兰州城那个青砖大瓦房就是两口子的能耐。
但如今这钱,就是动动嘴的功夫,挣的也太容易了,老两口昨夜都没敢好好睡。
阿麓一把搂住小老太婆的肩膀:“婆婆,这大热天的,你东奔西走我也心疼啊!一边心疼一边还得仰仗着你,只能劳烦你受委屈了。”
“至于这钱——婆婆你也知道,这宅院月租那么贵,耽误一天就是好几两银子,如今你帮我们打听了这么多,还介绍客户迅速上门,这都省多少租金了?”
“该是你的!”
三言两语,哄得谢婆婆心花怒放,只觉得自己的老年事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肯定。
但飘飘然上了头的同时,她也没忘记自己一直惦记着的事:
“阿麓啊,你娘怎么孤身一人来帝都了?”
白麓挺惊讶的:“她还活着呢?”
“你看你,大庭广众怎么说话呢!”谢婆婆嗔怪的打了她肩膀一下。
随后又压低声音:“活着呢!原先我是偶尔见了一面,这两日着重打听了,那可真没少吃苦头!”
谢婆婆心明眼亮,正是因为看到白麓,才特意去打听她的——那会儿他们匆匆忙忙在路上,队伍太长了,谁也没认出来。
等到了帝都偶然遇到,费了好一番功夫又打听到白麓没跟上,谢婆婆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还是谢老头,虽然寡言,但却镇定的多:“哭什么!人阿麓随便都能把我们俩挑起来,还跑的那么快,能轻易出事吗?”
他们这才安定下来。
但也由此看出来,陈翠娘着实不是个东西。
在家拿男孩子扛着在前头挨打,出事儿了,自己跑的利索。
白麓一听谢婆婆的话,立刻眉开眼笑:“吃苦头了就行!我真怕她没吃着,还得我去喂呢!”
这是何等的虎狼之词。
若是还在南州城,谢婆婆定要劝上一劝的——未出嫁就将关系搞得这样糟糕,不仅难说好人家,以后在夫家也要被瞧不起的。
可如今嘛……
谢婆婆偷偷瞧了瞧,走在一侧的那个年轻公子——哎呦喂!
她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年纪,就没有见过这么俊的小伙子!
看起来就很会吃软饭,再看阿麓这两日雷厉风行做生意的模样,谢婆婆才没有半点儿怕她被分手恐惧,因此表现的越发洒脱。
这会儿当着人孩子的面,就开始讲着陈翠娘的经历了——
要说陈翠娘呢,那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比如说她一个孤身小寡妇,竟然能安安稳稳跟着队伍一路来到帝都,这就很神奇了。
等到了帝都,虽然经历了几番波折,最终又能找到一个冤大头……这就更神奇了!
谢婆婆也是感慨。
“其实这外城挺好的,伸手就是挣钱的机会。”
“昨儿来买碎皮毛的那个燕娘,她做的那麻衣摊,销量很是不错的。我打听到你娘一开始就给她做活,但是,她非要占便宜,今天少两寸,明天少一柞……你说那麻布衣裳能费几个布料呢?”
“燕娘是个厚道人,没当面点出来,就说以后不收她的了……”
谢婆婆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白麓却已经在脸上带出了遗憾:“我怎么就没看到呢——她是不是在街上跪下来求人家了?”
“说不得还要再讲讲自己的可怜命运。”
陈翠娘表演欲旺盛,还爱操一个“贤妻良母”的人设,最喜欢人家可怜她……白麓品了品她的行事风格,根本不意外她会干出这种事。
果不其然。
谢婆婆一拍大腿:“就是这么做的,结果被燕娘掀了老底!这女人就没个好心眼!再怎么样你也是她生的,她还一口咬定你死了……呸呸呸!可把我老婆子吓坏了!”
白麓遗憾极了:“那之后呢?”
之后的话,谢婆婆就不好说。
她看了看时阅川,最后小声叹气:“最后又找了个男人……”
白麓:???
“再嫁了?”这么干脆的吗?是真的,在外城吃到苦头了吧?
谢婆婆摇摇头,满脸的一言难尽:
“她说要给你爹守着……身边很有几个鳏夫觉得她有情有义,时常帮衬着……”
最后那句声若蚊蝇,时阅川听在耳中,面不改色。白麓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