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舆师能说什么呢?
有3000两银子打底,还有提前预支的招工钱,以及未来出书立传的大饼吊在眼前……
不过就是多吃一碗狗粮罢了。
他吃得起!
此刻只略一沉吟,便立刻对甲方的需求有了呼应:
“前朝时,曾闻有些大户人家烧陶烧瓷为长管,从山中引下冷泉,如今要做倒也可行。”
“只是陶瓷脆弱,需先在沿途铺下砖室,防冻防裂,且管道烧制不易。”
白麓大喜过望:“我可以加钱!”
啊,这种台词说出来就超爽的。
堪舆师蹙起眉头:
“倒也不是钱的问题,只是咱们需要的管道尤其多。且长短粗细,是直是弯,都不一样,都是需要提前规划好的。”
“他们窑中常年做的都是些普通杯盘碗盏,不管是烧陶还是烧瓷,如何将这些东西封窑烧制成功,也是一大问题。”
这有什么呀?
如今的陶瓷工艺多成熟?
白麓最操心的就是水的问题,如今乍听前朝就有人享受到了,此刻赶紧打断堪舆师的忧虑:
“您看看,马上都要冬天了,天冷了咱们装水管也不方便,得抓紧啊!”
“这样吧,您去找几个窑谈一谈,他们平日烧一窑多少钱,咱们包下就是了!”
“若是这样不划算,那就订单招标,广撒网,多囤货,只要钱到位,鬼能把磨干碎!”
堪舆师:……
他不禁捻了捻胡须,又看看一旁的时阅川,心想老友果然没有诓骗自己。
虽说眼前的白麓姑娘不要雕梁画栋也不要各种精巧装饰。可单花钱这个爽快,就已经是他前所未遇的好主顾了!
至于说难不难……嗨呀,其实一套房子最费工夫的,反而是那些雕梁画栋精致卯榫。若是没这额外的要求,那这事就简单的多了!
只是……
他也颇为隐秘的看了看时阅川。
心想——怪倒这帝都顶顶有名的神仙探花时阅川,没有娶自己想象中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如今看来,果然不止浅浅欣赏白麓姑娘的不拘一格,分明还很欣赏对方的荷包吧?
唉,也对!这样阔绰的荷包,天底下谁不欣赏呢?
身为一名养家糊口的中年男人,堪舆师很是理解的走远了。
倒是时阅川似乎是接收到了堪舆师的眼神,此刻弱弱的叹口气,又操心起来:
“阿麓,咱们是否专门找个账房来?”
“不然我怕房子盖到一半,咱们浑身上下就一个铜板都抠不出来了。”
白麓惊讶的看了过去:“时阅川,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我要是没点本事,怎么舍得叫你跟我一起吃苦?放心,肯定有钱!”
不过管家账房也得找,不然天天一堆琐事,她还怎么搞出版文学和生意呢?
时阅川想起自己空间里的一堆“奢侈品”,不由愁上心头:“我们存的这些,冬日可能确实能卖上一笔高价——可这前头的钱从哪儿来呢?”
马上秋高气爽,就要结算大笔工钱,难道要提前开始往外出货?
白麓神色复杂:“时阅川,亏你也是男人——你对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还不了解吗?”
为了身下二两肉,他们能牛气冲天,也能哀怨痛苦,真要自卑起来,比不能生育的妇人还要可怕呢!
所以奢侈品归奢侈品,可真正暴利的,反而是那数万颗神药啊!
因为没有男人会拒绝的吧!
资本家再次回想起上辈子那蓝色药丸的年度财报,此刻已经被数不清的钱财淹没了梦想。
……
白麓想的没错。
等到护卫再次改头换面,溜达到海棠馆的角门时,明明才是一大早,按理说是海棠馆最清静的时刻。
可门口却蹲坐着两个小厮,见他一来,立刻热情地围了过来:
“是来找花妈妈的吗?
护卫紧张的摸了脸,他心想:我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吗?
然而才下意识点点头,就见那小厮眉开眼笑的将他引进门。
“贵客请坐,贵客请喝茶,我这就去禀告花妈妈!”
手中上好的茶叶散发着幽幽清香,护卫突然想起未来主母塞给自己神药时的胸有成竹,此刻也不其然生出了一股豪情。
——挣钱这事,他们摞一块儿都没有白麓姑娘擅长!
既是如此,白麓姑娘说一颗药100两,那就必定能卖100两!
他按按怀中匣子,想起正在挖地基的庄园,内心越发激昂。
而对于白麓来说,100两的定价,也是她细细斟酌过的。
如今这年头,大部分需要这药物的,都是因年少时荒淫无度而导致的虚。
年少时就有条件这样糟蹋自己的,哪个不是有钱人家?
更何况他们来的是海棠馆,如今在帝都相当有名气,来来往往就根本没有穷人家。
来这里听一支曲儿,就要花出多少银子去?
他们这药物批发价,可已经算是诚意了。
这碧玉楼啊,恐怕没有300两都不肯卖呢,还得多拉人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