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棋有些失望,但也没纠缠。
他们的吃食没有问题,至于自己不能吃导致吃出毛病,那就自求多福吧。
宋观棋的商人本性就是如此,趋利避害,其余的,不是他该思虑的。
裴竞游:就这样?莺儿就这样枉死了?
“爹!”
裴相实在是对这个儿子没辙,他喊跟着来的管家:“孙和,把他带回去,跪在他娘的牌位前好好反省,谁都不许给他送吃的。”
“爹!”裴竞游气得跺脚。
“孙和!”裴相压根不看裴竞游。
“小少爷。”孙和上前拉着裴竞游,苦口婆心地劝。
最后连莺儿都安排上了:“你要是觉得对不住莺儿姑娘,那老奴做主,咱们府上掏些银钱,给她厚葬行不行?”
“孙和!”
“小少爷,老奴求你了,回吧。”孙和当真是连拖带拽拉着裴竞游离开的。
裴竞游幼年丧母,爹忙着公事不回家,大哥忙着学业也没时间跟他玩。
他从小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万事都是孙和操心的。
所以他说的话,裴竞游多少能听进去一两句。
裴相公务繁忙,事情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宋观棋作为晚辈,也是好声好气地把人送走。
没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四散离去。
宋观棋觉得姚姝仪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跟以前他见到的大夫都不一样。
他是个有惑就解的人,从不委屈自己,直接邀请了:“易太医,宋某请客,可否赏脸吃个饭?”
姚姝仪想着宋乔野惦记这家羊肉泡馍很久了,也没推辞,跟着宋观棋进了店。
今日之事,很快就传遍了。
裴相在入宫的路上碰到了安春,他正是去请姚姝仪进宫的。
皇上准许她休假,但也不能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安春来时可吓到了掌柜的,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的贵人来。
听说是找易太医,掌柜的赶紧带着他们去了二楼的雅间。
里面正相谈甚欢。
宋观棋不愧是个商人,言谈风趣幽默,热络又不会让人不喜,至少宋乔野已经跟他开始称兄道弟了。
听闻安春来意。
姚姝仪:“皇上找我?”
“是。”安春笑得清雅,显得人畜无害极了:“皇上听闻今日之事,特请易太医进宫叙话。”
“叙话”这词可耐人寻味了,宋观棋勾着浅笑看着,心里的小九九打得都快缠成乱麻了。
他起身送姚姝仪出门:“易太医,慢走,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聚。”
姚姝仪笑着辞别:“今日多谢宋公子招待。”
安春不是太看得惯姚姝仪的作风,现下对女子的管束不严,平日里逛街出游也不需用围篱遮拦,但整天跟男子混在一起还是不太妥的。
见安春盯着姚姝仪看,宋乔野白了他一眼。
他不是很喜欢安春,总觉得这人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好相处。
他得好好护着师父,别让这阉人抓到什么把柄。
出门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宋乔野问:“师父,需要我跟你一起进宫吗?”
“不用。”姚姝仪摘下身上的荷包给宋乔野:“小乔,把东西先放回家。看看还缺什么,先买一些备着。”
“行。”
姚姝仪跟着安春往皇宫走,出发时本身就很晚了,但好在赶在宫门落匙前进了宫。
姚姝仪:“……”
又得住在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