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尚卿目光所及皆是绚烂瑰艳,凤凰于飞,百鸟慕而随之,流光溢彩。
言泉子又惊又喜∶阁主居然是神鸟凤凰?
他还真是周羽棠?尹空城老早就想问了,赶紧拽过言泉子的胳膊刨根问底,他怎么会在这里?
言泉子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
尹空城∶你们阁主还真是神出鬼没。
悟法大师连佛珠都忘了把玩,证怔的问道∶他为何几次三番舍命救谢施主?
混乱的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句∶谢师弟刚才管他叫小糖!?
此话宛如千斤火雷在众人头顶炸开-
小糖?
他是谢伶霄的灵宠?
他不是听阙阁阁主周羽棠吗?
不不不,乱了,太乱了。
所以小糖就是周羽棠,也是听阙阁阁主?
难怪他老是跟着谢师弟。
温知新眼睛瞪得溜圆,这或许是他从出生开始、最惜逼、最混乱的一天。
凤凰飞回到谢炀身边,落地幻化成人形,比起围观群众的议论不休,他自己也挺懵的。下意识摸摸眼睛摸摸脸,再揉了揉胸口并不存在的血窟窿,恍若隔世道∶原来我还活着。
惶恐过后取而代之的便是狂喜,周羽棠笑出了声,无意间抬头一看,刚好迎上谢炀煞白的脸,笑容当场僵住。
主人受伤了?
谢炀叠间冷汗涔涔,惨白的面色衬的那双眼睛愈发乌黑明亮,几乎有些渗人,两片薄唇毫无血色,就连握着佩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主人?周羽棠紧张的叫他。
谢炀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眼底闪过一道令人心疼的脆弱。幸好。他自言自语道。
即便过了这么久,他身体还是麻的,双腿还是僵的,从内而外冷的如坠冰窟。
在断魂谷跟你说过的话,忘了?
谢炀的语气很淡,声音也极轻,可听在周羽棠耳朵里却宛如地震,他有种预感,若答错一个字,后果会很严重。
周羽棠弱弱道∶没,没忘。
没忘?谢炀嗓音提高了一点,语气之中掺杂着冷笑。
周羽棠突然觉得很不服气,他做了身为灵宠该做的事,得不到主人表扬也就算了,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他?
简直不可理喻!
周羽棠小脾气一上来,也不管反派大佬一怒伏尸百万的恐怖了,双拳抱胸气哼哼的说∶我为主人豁出性命有错吗?如果我不上,主人死了,我不也得殉葬嘛,横竖都是死,当然要救主人了。
….谢炀被他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太清殿赶来的江小枫和杜楠见证了一切,杜楠嘴巴张开了就没再阖上,整个人宛如雕塑立在那里。
江小枫张了张嘴,又无措的闭上,竟不知该叫他小糖还是该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周阁主。
反倒是一向张扬的尹喻,此时竟成了全场最容易接受现实的一个人,他先大笑三声,然后一副我家人出息了的表情说道∶原来如此啊,我早就说小糖与众不同,绝非池中之物,果不其然,竟是神鸟火凤凰!还一声不吭的成了听阙阁阁主,太牛逼了!谢伶霄那家伙真是福泽深厚,天道的宠儿啊!
尹成才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嚎道∶可恶,早知道早跟谢伶霄租借一百年了!现在知道小糖是凤,凰了,他多少钱也不会租了!
温知新浑身一激灵∶大胆,我派阁主岂是尚品,由着你租来借去的?
尹成才笑了∶他是你们阁主的同时、首先是谢伶霄的宠物,谢伶霄要他干嘛他敢不从?
托尹家兄弟没心没肺的福,众人陆续缓过神来。
一个剑修前辈朝言泉子问道∶道兄,周阁主乃谢伶霄灵宠一事,你可知情?
于是言泉子轻笑一声,款款而谈∶确实不知,但我派阁主早有言明自己是灵宠,多次推脱阁主之位,并声称不会泄露自己主人的身份姓名,我们也并不在意。
不在意?众修士惊讶不已。
言泉子点头∶正是,我派阁主乃周羽棠,又不是他周羽棠的主人,何必多问呢?
这…….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这逻辑上有点怪,但又挑不出怪在哪里。
说周羽棠像昔年湘苑那样有意欺瞒?
不,周羽棠直截了当说自己是宠物,还多次婉拒阁主之位,是听阙阁死乞白赖追着他的。
说周羽棠跟谢炀阴险狡诈,主仆二人瞒天过海争夺听阙阁的势力?人家听阙阁都不在意,外人还跟着瞎起什么哄?
咸吃萝卜淡操心。
周羽棠来历不明也好,谢伶霄是否为幕后主使也罢,眼下要解决的不是周羽棠和小糖的关系,而是这太上仙门的热闹。尹空城站了出来,一副存心看好戏的表情冷笑道,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先来后到吧?
众人猛然想起这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