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风餐露宿,在昏暗腌媵的角落里苦苦求生,忍受着千刀万剐的地狱折磨。而那个所谓亲哥哥呢?
正在用从自己这里偷去的命,享受着天雪宗少爷的身份,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光芒,享受着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凭什么!
以仇恨化作动力,不断的修炼,迎来了第三次走火入魔。
这一次,他的身体遭到了切实的打击,骨骼逆向生长,从十八岁的青年人变成了八岁的孩童。不过这也值得,因为他追求的目标终于达成了,他练就了嫁衣,成为了不死之身。
他改名换姓,宰了夜宫宫主,自己坐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嫁衣越用越顺手,他干脆将自己的亲信全部种下嫁衣,替死鬼谁嫌多呢?
官主。姬如霜跪在尹空诀脚下,我见犹怜的杏花眸染着水色,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明明想哭,却拼命忍着不敢哭,求宫主放过如霜的胞妹,求官主大发慈悲,如霜感念官主大恩,一定为官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尹空诀甜甜一笑∶如霜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既没有软禁你胞妹,也没有派人对你胞妹不利,谈何放过二字?
宫主。姬如霜绝望的咬住嘴唇,拼命遏制眼泪的流出。
只要你听话,好好的为本座效力,当个合格的替死鬼,你的胞妹自会安然无恙,否则…….尹空诀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你知道后果的。
姬如霜绝望的垮下肩膀,双手用力抠着冰凉的地砖,直到抠出五个指窟窿还浑然不觉。她根本不敢反抗,也无从反抗。
怎么做?杀了尹空诀吗?
开什么玩笑,且不说尹空诀有一群替死鬼,早已是阎王都不收的不死之身。就算给她姬如霜机会那又怎样,实力差距太大了,她根本就不是尹空诀的对手。
她只能永永远远的做尹空诀的工具,一个在外风光无量、实则卑微又可怜的傀儡。
尹空诀享受这种感觉,这是当权者的爽感,掌控别人生死的能力实在叫人上瘾。
他突然不觉得遗憾也不那么怨天尤人了,因为就算他没有被改命,依旧是天雪宗的少宗主,但仙道臭规矩太多,整天把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挂在嘴边,这个不许那个不让,即便是天雪宗也不能免俗,哪有做魔界之主自由畅快?
少宗主不能随性而为,不能看谁不顺眼就宰了谁。
但是宫主可以。魔尊可以。
尹空诀望着殿外院中存活数千年之久的参天古树,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庄周梦蝶。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尹空诀桀桀一笑,他指间捻了一缕魔息,轻轻扯断自己一根头发,将其埋入树根。
庄周梦蝶!
谢炀瞳孔紧缩,指尖因极度的兴奋而微微发颤。
墨衣的命脉所在居然就在庄周梦蝶树里,那么明易晃a口裸,几乎每天都有魔修经过,每个月都采摘其叶子和果实制药!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都会以为墨衣将命脉藏在相隔万水千山的天涯海角,至少不会在魔界内!或许在仙界,或许在凡间,又或许是在环境极其恶劣的十八蛮荒——当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知道了命脉所在,想结果墨衣的性命就不再是天方夜谭了。只是,不解决掉嫁衣,一切都是空想。
简单来说,嫁衣是他的盾牌,而命脉是他的血肉,连盾牌都击穿不了,谈何一刀捅进血肉。
谢炀染着寒意的眸子落去别处,正欲离开画中仙的他心中毫无来由的一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朝墨衣看去——八岁小男孩的视线刚好落了过来,漆黑清澈的一双瞳孔倒映出谢炀惊愕的面容。
他醒了!!!
谢炀足尖轻点地面,人在瞬息之间撤出数丈之远,却发现墨衣并没有攻击他的打算,而是端着圆润的下巴,脸上挂着稳操胜券的似笑非笑。
好歹是夜宫的宫主,别人在画中仙内会迷失自己,深陷其中难以醒来,直到被画中仙吸干榨干了灵力为止。但墨衣拥有着何等修为和见识,他早晚会苏醒过来,这一点谢炀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墨衣就站在廊下,双手负后,将目光从谢炀身上收回,落在了院中的苍天古树上∶圣使不愧是圣使,被本座逮个正着还能做到临危不乱,若你真是本座的得力干将,本座定要嘉奖你一番,可惜.….
墨衣的口吻很轻松,完全没有惨遭下属背叛的痛心疾首,不曾伤感不曾失望也绝对没有恼羞成每
相反,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没想到太上仙门会把歪脑筋动到自己身上,卧底,细作?
他们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送谢炀这个仙道未来栋梁来当内应,就不怕这大好人才折里头?
墨衣面上的笑意更深∶清泳老头比陆皎那伪君子有城府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是吗?
谢炀不答反问∶你觉得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