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听到侯爷说弟弟的事可能会影响到安儿和梨儿的前程顿时紧张不已。
这弟弟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的三个儿女,何况长乐公主这肚皮都多少年没有动静,颜府的财产包括承爵位早晚都是由庆安继承。
“侯爷放心,婢妾已经派人去弟弟常去的几个地方打听,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颜恒闻言这才满意地刮了刮夏姨娘精致的鼻梁,道:“这才是我的好澜儿。”
虽然关键时刻夏姨娘选择了自己的三个儿女,但夏傅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夏姨娘还是忍不住道:“侯爷,待寻到弟弟后可否向公主殿下求求情?婢妾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婢妾实在是不忍心。”
听到夏姨娘提起长乐公主,颜恒深沉的眸子瞬间变的隐晦不明,道:“此事本侯不管,你若是能求得公主替你夏傅求情,算你的本事。”
颜恒说完便自顾自地起身将散落的衣裳捡起穿好后又将夏姨娘的衣裙丢到夏姨娘身上,看着夏姨娘一丝不苟说道:“你回去吧,本侯还有公务要忙。”
夏姨娘明显察觉到侯爷态度变化,也不敢再多言捡起榻上的衣裙窸窸窣窣地穿起来。
待夏姨娘离去,颜恒在七福的伺候下沐浴好后才走到书案边拿起狼毫笔轻轻地沾了沾墨汁小心翼翼地将画中的仕女图画完。
待颜恒搁下狼毫笔目光眷恋近乎痴迷的看着画中的女子,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画中女子那熟悉的脸庞和眼睑,心中默默地念着一人的名字——妧儿。
夜色悄悄降临,凉风丝丝就连月亮都躲在了乌云身后,街上的行人只余下三三两两的小贩正在收拾摊位回家。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不紧不慢的缓缓驶入眼帘,老马哒哒······的马蹄声在夜晚中显得格外地沉闷,马车最终停在东华街上一家灯火通明的宅院后门处。
马车车轴上跳下一年轻冷脸男子,冷脸男子上前叩了叩后门上铺首的门环。
不多时,院中老仆应声开门迎接贵人。
冷脸男子转身走到马车边恭敬地撩起马车门帘,“公子,到了。”
在冷脸男子的搀扶下,一身披黑色斗篷头戴黑色篷帽的黑衣男子缓缓下了马车。
在老仆人的带领下,冷脸男子和黑衣男子一前一后进了宅院。
老仆人将二人带到一间放满胭脂水粉的房间后恭敬地低下头说道:“二位请稍等片刻。”
说完走到最靠墙的木架边伸出苍老的手转动架子上的青瓷花瓶,随着老仆人手上花瓶的转动,一面墙缓缓转开了一扇暗门。
待冷面年轻男子和黑衣男子进了暗门后,老仆人又将花瓶转回原处随之暗门也关上了,看不出一点儿痕迹。
而老仆人就守在门外。
黑暗阴冷狭窄的通道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才逐渐变得宽敞,而通道的尽头正是一间黑漆漆的密室。
冷面公子从怀中取出火匣子点燃火把,从袖中取出一把铜制钥匙打开密室铁门。
有了火把的照亮,整个黑暗的密室顿时明亮了起来。
密室中央放着一张暗红色的生锈铁椅,若是细看便知那哪里是什么暗红色那分明是鲜血凝固而成。
只听冷面男子冷声道:“公子,人在那。”
黑衣男子顺着冷面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密室的角落里蹲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酷似人形的东西。
而角落里蓬头垢面的人听到声音不禁愣一瞬间。
那日,他约了几个官场上较好的同僚在聚贤楼喝酒,结果他中途内急去上了趟茅厕就被人打晕在茅厕里。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这里漆黑一片没有阳光、没有油灯、没有火把,完全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起初,他还会大喊大叫甚至咒骂都只为了引起来人,可哪怕是喊到他嗓子哑了也没有一个人来搭理他,连个对他用刑拷打的人都没有,除了偶尔会有人从门缝扔一些馊臭的食物进来,便再也没有动静了,他仿若一条阴沟里的臭虫一般被人遗忘。
没人说话还一直处在黑暗中连吃的都是酸臭的,这精神上的折磨比对他用刑还要让他来的痛苦,偏偏他又没有自杀的勇气。
突如其来的亮光令夏傅十分不适,只能用手背遮努力挡着刺眼的亮光,用着沙哑的声音追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抓我?你们可知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乃是死罪,我劝你们还是快把我放了,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便既往不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夏傅深刻明白,他只能哄得他们先将自己放了。
只要他能出去,他定将这些囚禁自己的人五马分尸再挫骨扬灰!
只听黑衣斗篷男缓缓冷笑出声道:“呵呵~你这是打量着诱骗三岁小童吗?夏傅,你可认得我是谁?”
黑衣斗篷男渐渐将头上的黑色篷帽放下来,露出一身黑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