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看着手中的锦盒不禁一怔,继而抬首诧异地望着颜菀卿,似乎是不太明白,自家姑娘和隔壁西府的清姑娘貌似不太和气,怎生还惦记着给清姑娘添妆的事宜?
见画儿疑惑的眼神,颜菀卿并没有多解释,只是浅笑着道:“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画儿也不敢多问了,只屈膝行礼应声道。
冬雪端着煮好的肉菜粥进来的时候见画儿手上拿着物件出去,便笑着问道:“姑娘这是让画儿办事去了吗?”
只见颜菀卿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抬起弹奏,葱玉般的手尖轻轻地在琵琶玹上行云流水地拨弄着珠圆玉润的琵琶声,随即淡淡地应声道:“嗯,明儿个清堂姐出门子,身为堂妹的我自然要替清堂姐添一份妆。”
听着清脆悠扬的琵琶声响,冬雪缓缓点头将手中的黑漆描金托盘放在桌下,将盘中的瓷碗端放在桌面上,只感叹道:“姑娘就是心善,若奴婢是姑娘定然是没有这样的气度给清姑娘添妆。”
单凭清姑娘三番两次挑自家姑娘的刺,这就是个过不去的槛。
心善吗?颜菀卿闻言嘴角勾了勾,也许也没那么心善。
不过,颜菀卿并不打算多解释,她不想身边的丫环知晓太多。
“粥可是很烫?”颜菀卿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问道。
冬雪正在帮着颜菀卿整理床铺,闻言当即点头应声,“嗯,还滚烫着呢,姑娘且凉一会儿再吃。”
颜菀卿听闻后倒也不急着吃粥了,只垂首继续弹着手中的琵琶。
而,颜菀卿最后也只用了一碗粥便没有再食用其他的食物,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的颜菀卿也并没有入睡,翻来覆去都是母亲即将要离开侯府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心中担忧。
黑夜中替颜菀卿守夜的冬雪,听着姑娘翻身的动静,冬雪便起身来披了一件厚外裳,走上前将床幔掀开挂在床边的金钩上,询问道“姑娘可是睡不着?要不要奴婢替姑娘倒杯水来?”
“也好,这会儿没有什么困意。”躺在床上的颜菀卿这会儿也起身来,靠在床头说道。
冬雪见状便拿了火石点了一盏蜡烛,借着火烛亮光的照映,拎起火炉上温着的茶壶倒了一杯白水,冬雪捧着茶杯走到床边恭敬地呈给颜菀卿道:“姑娘喝点水吧,温的,奴婢再给姑娘垫个软枕靠着。”
待颜菀卿接过茶杯后,冬雪这才拿起床榻里头的软枕垫在颜菀卿的身后,让其靠着更加舒适一些。
颜菀卿就这杯子里的水喝了半杯,而后还给冬雪,“不喝了,放回去吧。”
等冬雪将茶杯放回桌几上的时候,怕颜菀卿着凉的冬雪又往炭盆中添了一些银丝碳,被烧得通红的银丝碳时不时地响起爆破声,紧接着给颜菀卿暖脚的汤婆子中又换了一遍热水,而后将汤婆子塞进颜菀卿盖着的厚锦被中。
冬雪柔声提醒道:“姑娘,时间还早,不若再睡一会儿吧,明儿不是还要去福寿堂侍疾吗?小心明儿没有精神。”
颜菀卿心中藏有心事,却无法对人诉说,只能自己一个憋着,这才久久难以入睡,明明今天已经是很疲惫了,可她还是难以入睡。
“冬雪,今晚你陪我睡吧。”颜菀卿反手握住冬雪微微冰凉的手。
冬雪踌躇地犹豫了半响,她一个丫环哪里能躺在主子的床上?“姑娘,这只怕是于规矩不符,不若奴婢将铺盖搬到姑娘床边来(脚踏板上睡),今晚奴婢便睡姑娘床边。”
睡在软塌上虽然没有床上暖和,可也不会太冷,但是睡在脚踏板上可就比软塌上冷多了,颜菀卿又哪里舍得冬雪睡脚踏板上?当即不容冬雪拒绝地将其拉进被窝,反手搂住冬雪腰肢,颜菀卿霸道地低语道:“姑娘我不准。”
看着搂住自己耍着小性子的姑娘,冬雪失笑着摇了摇头,最后也只得随着颜菀卿去,只要姑娘高兴便好。
冬雪原本就比颜菀卿年长几个月,性子向来稳重沉稳,而今见姑娘难得露出了女儿家的小性子,反倒让冬雪觉得更加亲切了。
颜菀卿挨着冬雪的肩睡,见冬雪连呼吸都不敢太重,闭着眼睛道:“不用太拘礼,你这样连呼吸都控制着轻缓岂不是睡得很累。”
冬雪没有想到自己不敢呼吸太重都被大姑娘察觉到,只是柔着声道:“奴婢怕影响姑娘睡眠。”
“放心吧,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睡。”颜菀卿眼也不睁继续淡声道。
冬雪听闻这才没了顾忌,“那姑娘想聊些什么?”
“兮夜可有对你打探什么?”对于陌生的人,颜菀卿依旧不敢松懈。
只见冬雪摇了摇头,“未曾,兮夜姑娘住在西厢房,对奴婢等人也是极为客气的,只不过对阿晴姑娘多看了几眼,不过,倒也未曾问或是说什么?瞧着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冬雪也不知大姑娘想知道什么?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你私下里多注意一点,若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