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全的身影远去,颜恒暗自懊恼这样大的喜事合该将他也请进宫去才是,虽说梨姐儿只是侧妃,可到底也是皇家的儿媳,按理来说他现在也算是皇室的亲家,若是按照民间的习俗来说这太后和皇上是应该将他请进宫一起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
况且,自己也是皇上正经的皇姐夫,太后正经的皇女婿,可惜自己个从来都不被重视过,也不曾被太后娘娘和皇上承认过。
等着颜菀卿换好衣裳过来的时候兮夜也跟着一起来了,阿晴又去忙活去了,画儿这丫头在府中还行,若是进了宫中怕是会胆怯,兮夜是南月王身边出来的人,胆识和礼仪自是过了关的便是拳脚功夫,颜菀卿那也是见识过的。颜菀卿今儿个穿了一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上簪着一支羊脂玉的百合簪子,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晕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清丽可人,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灵动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神韵。
“见过父亲。”颜菀卿不紧不慢地朝着颜恒行了一礼。
颜恒闻声转头过来,只见不知何时颜菀卿已经是过来了,“怎么也不多带件披风?外头冷的很,可要注意身子,宫中不比家里头,规矩多,贵人也多,卿姐儿当事事留心谨慎才是。”
颜恒突如其来的关心不由地让颜菀卿感到了诧异,不过,颜菀卿很快就垂下了眼帘将眼中的一抹诧异遮掩在眼底,只柔声道:“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咳咳……你是太后娘娘的亲外孙女,太后娘娘对你自是会多加拂照,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颜恒轻咳两声安抚道。
颜菀卿自是明白太后对自己只要不是什么大利益,想来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是会站在自己这头的,她也并无过多的担忧,自然宫中多的是娇贵的贵人,她避着点也便是了,她只想应付了早些出宫回来做自己的事情,“父亲所言极是,女儿自是小心谨慎,万不敢行差言错,劳父亲挂心是女儿的不是。”
见话是说得差不多了,颜恒这才缓缓开口道:“一会儿,你二妹妹也随你一同进宫,但你二妹妹在宫中根基浅,也不得太后娘娘的青睐,她与你不同,从身份上她便低人一头,如今也乃就是要低人一头,还是得劳你这做姐姐的多多照顾,你们俩即便是平时有再多的不快,但出门在外你们两姐妹便只有一个身份颜家女,若是其中任何一个不好了,都是会牵连家中姐妹的,卿姐儿你是长女,自是懂得道理比为父多,想来不用父亲再细说了吧?进了宫可要对你二妹妹多照顾两分,她只是个侧妃想来旁人对她也不会太过在意,那四殿下的正妃可是出自沈郡公府,那是瑾妃的娘家,光是想想便知你二妹妹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父亲这话说错了吧?二妹妹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有了自己侧妃的身份,这也算是来之不易,父亲何必杞人忧天呢?即便那四皇子妃是出自沈家,可二妹妹有四皇子殿下的宠爱又有何惧呢?父亲你说是不是?父亲让女儿多加照顾二妹妹,可女儿也是头次进宫,宫中人生地不熟怎敢乱出头?二妹妹既是侧妃那便该提前有侧妃的自觉,若是二妹妹低调、忍耐一些又有谁去寻她麻烦呢?”她就说嘛,自家这父亲怎么会心血来潮地关心她的,原来是放心不下颜梨这才来叮嘱她的。
想想也是可笑,明明在母亲临‘去’的那晚,这父亲可是做出了对自己的宠爱,发誓要弥补自己,而今便是这般弥补的吗?可见男人的嘴能相信,那猪也是能上树去。
而,颜恒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颜菀卿眼中夹杂着的失望,只听他自顾自埋怨道:“你这孩子怎生眼皮子这般浅?那梨姐儿即便是平日再不好那也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你这做姐姐的怎生这般不懂事?友爱姐妹难道很难吗?何况,只有你二妹妹好了,将来才你拂照你,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为父难道还能害你吗?”
颜菀卿忽而抬眸,冷浸浸的眸子中带着一丝自嘲,笑了笑道:“父亲是不会害女儿,可父亲也更为在乎二妹妹,我贵为堂堂濮阳郡主,还是有食邑的郡主我又何须还要让二妹妹拂照?难道,我这郡主不比她那侧妃之位来得自由自在?父亲身上的伤势未好,就不必操劳这些个有的没的,还请父亲好好将养,女儿便先进宫去拜见皇外祖母,女儿告退。”
颜菀卿说完这话也不顾颜恒那青白交加的脸色,直径带着兮夜先行出了侯府登上了宫中准备好的轿子,不过片刻的时间,颜梨穿了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外披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眉间点缀着一颗粉色的珍珠,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嘴唇不点自红,画着精致的妆容,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蝴蝶仙子一般,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颜梨微微蹙起眉头说道:“父亲怎么了?怎生脸色这般难看?父亲告诉梨儿,梨儿替父亲出息,定叫惹父亲不高兴的人后悔不已。”
“呵呵,终究是翅膀硬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