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崔判瞄着站了一天没挪过腿、眼睛直勾勾盯着天空不放的文妈,眉头狂抽。
“你能看清楚上面的战斗?”崔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声。
半空中战斗激烈,连他这个文判都只能瞧个大概,这文婵妈,到底看到了啥,这么激动。
文妈:“看不清楚,我又不是千里眼。”
崔判:“那你激动个什么?”
文妈抛了个眼球给崔判:“上面打架的是我闺女,我能不激动。”
崔判呵呵!
闺女……
这女鬼的心怎么这么大,这种闺女,她也敢认。
文妈看着天空,有点担忧的道:“他们俩谁厉害?还要打多久,我闺女没受伤吧?”
崔判摇头:“不知道。”
“你不是判官吗?”文妈剜了崔判一眼,愤怒道:“好男不跟女斗,那黑无常也真是的,小婵娇娇弱弱,身体也不好,他咋就不知让着点呢。”
自己的闺女自己疼。
甭管这闺女来历多不凡,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当妈的,哪个不护自己的崽子啊。
这会见文婵和黑无常打起来了,文妈那个心急哦,都想拿孟婆的搅汤勺上去给黑无常几勺子了。
崔判:“……!!”眼瘸了吧,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她闺女娇弱的。
文妈在地上急得不行,天空中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只见两道残影逆光直冲而上,在半空中骤然交汇。
余劲如湖中涟漪般,刹时震荡,生生不息,良久后才归于平静。
待劲波散尽,一团影子突兀从天降落。
“砰——!”一声巨响。
只见阎罗殿前,女子利剑长竖,紧紧抵在黑无常的额头中央。
一滴鲜血,从黑无常额心蜿蜒而下。
精纯魂息,缕缕飘荡而出。黑无常最关键的要害,就这么被利剑死死压制着。
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黑无常命门被破,观战的人触目惊心,皆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地府第一高手,竟被人剑指命门。这结果,别说阴差们有点接受不了,连阎王都微微楞了一下。
***
文婵虽然拿住了黑无常的命门,但她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魂力外泄,缕缕白烟萦绕魂身,身侧另一只手,更是颤抖不止。
连呼吸都变得更深,更重。
而黑无常,除了命门被拿捏,魂息不稳与身上那些看似严重,实则对他造成不了多大伤害的伤痕外,情况比之文婵不知好了多少。
但甭管怎么好,命门落入文婵之手却是事实。
这一局,文婵险胜。
文婵稳了稳呼吸,星眸直视黑无常:“你输了。”
黑无常抬眸,眼中毫无波澜。
见他面不改色,仿佛命门上抵的不是剑,而是一根玩具木棍的样子,文婵眼梢微跳,嘴角挂起一缕促狭。
她抿嘴,黑眸一睁,握剑猛然往前一倾,锋利剑尖深入黑无常额心。
黑无常黑瞳突兀一瞪,单腿往石板一移,身子猛往后倾泻。
文婵坏笑,笑得毫不掩饰。
黑无常退到安全处,眸瞳划过幽光。
这女人……竟想彻底破掉他的命门。
文婵睨了眼退开的黑无常,手肘一晃,负剑于身后:“啧啧,你也有怕的时候。”
黑无常眼帘轻垂:“我输了,你欲如何?”
文婵挑眉:“我欲如何,那可就得看你们阎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文婵话刚落,阎王就落到了两人不远处,三人三方,成三足鼎立之势。
阎王烔目扫过黑无常,然后把视线落到文婵身上。
他胡子抽动,大掌一挥,把先前文婵丢出的锁魂链与阎王印抛给文婵:“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阎王印既送出,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还是你继续保管吧。”
文婵接住阎王印,拧起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嗤笑道:“你这生意可做得真精,指望我再接阎王印,继续为你地府效命吗?”
阎王:“你我之间只是交易,你乃自由身,效命一说,谈不上。”
文婵冷瞥着阎王:“亏你还记得我们是交易,交易不应该是公平的吗?这几年,我也为地府办过几次大案。可你呢……”
文婵顿了顿,鄙视地看向阎王:“堂堂一阎王,竟如此没有诚意。咱们先不提黑无常杀我之事,这事,许是真的巧合,就说我与你之间的交易吧。当初,说好的我为你守两界结界,在阳间助地府执法,你则安排我投胎,给我弄一具身体,可那身体如何,我想,不用我多说吧。”
阎王看着不依不饶的文婵,叹了口气,不得不解释:“你那身体,乃是我寻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