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以后,柳澈上午去摆摊给人算命,终于和陈皮一起吃了饭,下午就去了齐家。
齐家主正在检查齐铁嘴算卦呢。
“师叔。”柳澈规规矩矩地问好。
“来,坐这儿,看着你师弟。他一会儿要是有什么说错了的,你直接指出来就行。”
齐家主立刻拉过来了一把椅子,和齐铁嘴的小板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铁嘴一脸的无奈,但是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确实达不到人家那种算的每一卦都能对的程度呢?
“来,你说说,我这次把你的痒痒挠放到哪里去了?”齐家主问道。
齐铁嘴老老实实地坐在他面前的小板凳上,掐着手指,正襟危坐,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就又会被训斥一顿。
“那个,那个”齐铁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那痒痒挠你上次给我掰折了,扔马桶里面被人给扔出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猪圈里面了。”
柳澈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齐铁嘴说的还真对。
“嚯,有点长进啊。”齐家主喜笑颜开,一点也不在乎那个被自己无意中弄坏的痒痒挠。
柳澈也顺便算了一把,齐铁嘴为什么能说的这么顺呢?
这压根儿就不是他算出来的,这是他亲眼看见的,只是当时没说出来而已。
齐家主忽然又看向了柳澈,指着柳澈说道,“来,你再算算,你师兄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啊。好。”
齐铁嘴有点懵,不是说好就考一个的吗?
他师兄昨晚上睡的怎么样?他哪里知道?这次看来得动真格的了。
柳澈脸色略微有点不对劲,齐铁嘴可得仔细想想,他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果他嘴没有把门的,自己一定让他有一个印象深远,记忆深刻的下午。
齐铁嘴掐算到一半,转头看了一下自己师兄的脸色。
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还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那陈皮估计是不能说的,杀了的那几个人,总得说一下吧。不然就没了啊。
“爹,昨天晚上,师兄睡的挺好的。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言语间得罪了师兄,师兄这才对他们下了手。”齐铁嘴斟酌了好几次这个话,这才说道。
齐家主看向了柳澈,“说的可对?”
“师弟所言分毫不差,可见最近用了功啊。”柳澈赶紧接话道。
“这就好。”齐家主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哎呀,不错不错,你俩多聊聊天,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做。”
说完,他就离开了。
柳澈心里松了一口气,齐家主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齐铁嘴,就是因为齐家主他自己并没有去算,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只是想用这么个方式,促进一下柳澈和齐铁嘴的感情而已。
柳澈很有能力,说不定还真能带带齐铁嘴呢,也省的齐家主再费心了。
阳光底下,柳澈和齐铁嘴两师兄弟对视一笑,齐铁嘴拱拱手,“多谢师兄嘴下留情。”
“我该谢你才对,不过有些话,的确不该说。”柳澈无奈道,“说了容易让人误会。”
“您放心,我都明白。”齐铁嘴笑的一脸狡猾,也说不清他到底想到了点什么,总之,柳澈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啊,你都亲眼看见你爹把你痒痒挠给掰折了,忍了这么久一直不说,就是怕被你那恼羞成怒的爹惩罚?”
“哎,师兄,此言差矣!”柳澈这话一出口,齐铁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蹦起来,“这可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我早就料到了,我爹会考这个,我才没有出声。”
“懂了懂了。”
柳澈连连点头。
齐铁嘴也笑了,这师兄看起来有点意思哈。
———
晚上,柳澈在齐铁嘴家里蹭了一顿饭,还打包了一份红烧肉,几块馒头回去。
把饭放到了自己房间里,东找西找,都没找到陈皮的身影。
他索性先下了长江,冥冥之中,他预感到,底下还有东西在召唤自己,而且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长江上除了那些长年累月活在船上的人家,几乎就没有别人了。
柳澈在底下翻腾着,人头,人肉,什么都有。也不知道在底下待了多久,最后摸到了一块石头,石头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柳澈眼睛又变成了蛇瞳的样子,定睛一看,是一条模样古怪的青铜鞭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在长江底下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可是上面依然没有生锈。
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宝贝。
柳澈握紧了鞭子,打算往上浮,旁边驶过来了一艘客船,比寻常人家打渔用的船大了不少,上面灯火通明。
柳澈靠在船边休息,反正也没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