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这才发现,陈皮腿上受了伤,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但是一直在往外渗血。
“走,咱们回家养伤去。”赶紧扶住了陈皮。
江面上的厮杀,已经接近尾声,江上,岸边,都陈列着不少的尸体。
两人互相搀扶着,往他们那个客栈去了。
官姐,还有那个大白胖子,都看见了柳澈两人离开,也没人敢上去阻拦。
再看柳澈他俩,已经回到了柳澈房间。
柳澈从自己柜子里面,把那些伤药都给拿了出来,陈皮把裤子挽了起来。小腿那里,应该是被鼓爬子给抓伤了,现在血肉模糊。
还在那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泡了这么久,如果再不处理,估计就要发炎了。
陈皮应该也疼,脸色发白,但是依然一声不吭。
“这种伤,其实不用上药,自己就会好的。”就在柳澈快要弄完的时候,陈皮忽然说道。
柳澈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怎么能行,既然我在,药也充足,那就老老实实上药。”
再想想大雪没压塌他家之前,陈皮家里的那个情况。
那屋子有人和没人住,没什么区别。里面不仅没有锅碗瓢盆,连被褥都没有。陈皮当时对自己的要求就是,活着就行。
当然,现在可能也是。
柳澈是真的看不下去,不说生活质量有多好,至少要活的像个人吧。
陈皮又上下打量了柳澈一番,“你真的是蛇妖?”
“要不要问的这么直白?”柳澈失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不是想吃鸡吗?我下去给你炖鸡,你安心歇着。”
“不行,我也得去。”陈皮跟着站了起来。
柳澈一直舍不得往里面放辣椒,好几次了,都吃的不痛快。放辣子这种事,他一定得亲自下手。
柳澈无奈笑笑,和陈皮一起下去了。
在江面上作威作福的黄葵帮,竟然就这么覆灭了,绝对会引起很多连锁反应,或许会有新的帮派崛起,又或者军队介入,这条江面上的水匪,至此就消失,烟消云散。
明天是二月红的封箱,到时候说不定张起山也会过去,他或许能带给自己一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自己和陈皮的名字,在这长沙城里,本来就挺响亮的,今天过后,估计就会更响亮了。
柳澈烧着开水,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陈皮也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柳澈出神。
等到开水烧好了,要进行下一步了,柳澈手一伸,“陈皮,把那只鸡递给我。”
若是别人可能得喊好几遍,但这是陈皮。一次就听见了。
陈皮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去拿鸡了。
很快,饭就做好了,天也差不多擦黑了,两人吃完了饭,也没别的事情,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下午江面上发生的事,还在长沙城里传着。
齐家
齐铁嘴吃着茴香豆,听见这个消息,那颗豆子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差点没卡住。
连忙往嘴里灌了两口沁凉的白开水,这才冲了下去。
“爹,这是我师兄干出来的事?!”齐铁嘴人都惊了,当初和自己聊天打屁,插科打诨的师兄,身手竟然这么好?
他们齐家也会一点身手,对付几个平常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像柳澈这样能打的,还真是没几个。
不是现在没几个,是齐家这个家族,从古到今也没几个这样的怪才。
齐家主也有点愣住了,“哎呀,和你师兄好好学习吧,你跟人家差的还远着呢。”
“对了爹,关于我师兄的那些传闻,您应该也听说过吧?比如,他和陈皮?”齐铁嘴忽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仿佛生怕柳澈忽然从哪里冒出来一样。
齐家主也压低了声音,和自家儿子凑到了一起,“这事儿吧,你挑个好时候,就装是不知道随口一说,然后试探一下你师兄的反应。他如果反应不大,那应该就是真的。”
八卦这种东西,是人之常情。
而且八卦的对象,还是个很厉害,看起来非常完美的男人呢。
陈皮虽然杀了不少人,这些话也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了,但是到底大家都是心明眼亮的,你俩都一起睡了这么多次了,这一段日子里,都是同吃同住的,还没发生点什么事?谁信啊?
尤其是陈皮杀了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这件事,更是让大家觉得,这俩人就是在欲盖弥彰。
“我觉得就是真的,要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愿意以身犯险,和陈皮一起去杀黄葵帮?那可是原来最大的水匪帮啊。”老八这小嘴叭叭的,一说到不正经的东西,就倒腾的特别快。
“人家陈皮是有一百文钱,他有什么?好在事成了,这要是不成,那他可就…”
“噤声!”齐家主赶紧把齐铁嘴给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