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把文景带到育婴站去了,柳澈陈皮不放心,也跟过去看了看,院子倒是挺大,屋子也不少,据说是哪个富户原来住的宅子。
后来从巴尔口中,柳澈才知道,这就是巴尔家的祖宅,被上面征用了。
一张大炕底下,火烧的旺盛,几个婴儿躺成一排,睡的正香,陈皮亲手给她戴上了一个蛇形的手镯。
“你们放心吧,孩子放到这里不会出问题的,我们肯定会照顾好她。”
大傻把柳澈陈皮他俩送出来,和他们保证道。
都是自家的心肝宝贝,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柳澈点点头,“多谢兄弟了,我们就先走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该去赶那去格尔木的火车了,好几天才有这么一辆,错过了就得接着等。
火车站人不少,都是背着大包裹的年轻人,看起来十七八岁,二十多岁的样子。
应该是响应号召,来上山下乡的。
“你好,同志,买两张去格尔木的票。”柳澈过去,和那个无所事事,正拿着牙签剔牙,和旁边女生聊天的售票员搭话。
陈皮就站在一边,冷冷地盯着她们。盯的她们浑身发毛,觉得不自在。
那售票员上下打量了柳澈一下,这才开口问,“把工作证拿出来吧。你们俩的。”
“好”
这也是托关系办的。
怎么说他们俩在江湖上也混了几十年,弄来两张证件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售票员又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那两张工作证,“你们俩钢厂的,去格尔木干什么?那地方这么偏僻,你们父母同意吗?”
“没有父母了,已经都去世了。我们俩想着去建设祖国的大西北,所以想去闯荡闯荡。”
经过几天的磨砺,柳澈也差不多习惯了现在的说话方式。
什么事往上上升一下格局,基本不会有人难为他们的。
“咱们这里就是边境了,去建设格尔木干什么?真是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售票员嘟嘟囔囔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高级软卧十五块钱一个人,硬座八块钱,硬卧十二块钱。你俩商量商量,要个什么价位的?”
“高级软卧”他俩又不缺钱,这几十年苦心孤诣地经营,积攒下了常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财富。
售票员震惊了,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接过钱去给他们办理好了票。
柳澈牵着陈皮的手,上了火车。
还有半个多小时火车就要启动了,车上坐着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每节车厢都是如此。
他们那车厢里,一片安静。
“张启灵就放在二道白河休养,等他养好伤,让他自己决定要去哪里。”陈皮斜着身子,靠在柳澈身上。
虽然经历变故,张启灵失忆了,但是毕竟那是张家族长,他有自己的使命和任务。
柳澈听得出来陈皮的话外音,按理来说,青铜门里面是最安全的,比二道白河更适合张启灵修养。
但是陈皮一口咬定,一定要把地点定在二道白河,就是为了他俩的二人世界。
不,三人世界。
小文景虽然小,也不能忽视她。
“好,就这么定了。咱们救他一次,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交情。”柳澈知道,陈皮这些年倒斗,张启灵也来过几次的。
而且替他们取出了那些价值非凡又实在难以取得的宝贝。
现在坐在火车上,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致,他俩只能感慨一句,沧海沧田。
十几个小时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们到达了格尔木市的火车站。
根据地图,又七扭八拐地走了好久,才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格尔木疗养院,处在偏僻的郊外,门口围了一圈拿着枪的守卫,还不时有穿着便衣的,四处走动着。
这是个三层的小楼,和吴协看到的已经破败的,截然不同。它装修的很精致漂亮,漂亮的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军事重地!闲人免进!看见了没?”
一个拿着枪的走过来,责骂道。
陈皮上下扫视了他一圈,这么盛气凌人,这和他们宣传的也不一样啊。倒也是,张起山带的兵,或多或少也会和他的脾气有点像。
还不等那些人说什么,陈皮的九爪钩就已经出手了,三下五除二,那些人的脑袋都像西瓜一样,在半空中炸开。
柳澈则是趁着这个时间,跳到了最顶层的一个书房,按下书柜上的按钮,后面被打开,出现一间密室。
张启灵上半身赤裸着,左右锁骨下方,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连着一根铁链,已经不流血了,但是看着好像腐烂了,有些微的腐臭。
张启灵头发凌乱,嘴唇干裂,被锁在墙上,像一个破布娃娃。
听到有人声,努力想睁开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