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实在是好奇,按理说,自己这一路已经够小心谨慎的了,哪怕是江湖最擅追踪之术的对影阁,也不可能查到自己踪迹才对,陈绍不过一个神台武者,怎能就那么凑巧,偏偏在酒楼就遇见他?...
陈樱想见他,结果他人刚到范阳,就见到了,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如同陈绍认为在此处见到一位造化高手不太可能会是巧合。
刘远忽然开口,实是把陈绍吓了一跳。他看向刘远,见他此时还未有恶意,戒心才微微松了几分。
陈绍抹掉额上虚汗,道:“兄台有所不知,以往风云决将至时,快剑总会来范阳与剑圣相聚。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刘远道:“兄台,你又怎会知道快剑与剑圣会相聚一事?”
陈绍还未曾作答,一旁的陈樱就先忍不住了,怒道:“你又是谁?你这话是在盘问我们吗?”
刘远被陈樱顶了这一句,反而说不下去了。只是撇过头去,轻抿杯中美酒。
好一坛桃花雪。
刘远内心暗赞,唇齿留香,余韵悠长,实在是难得的美酒。
陈绍见陈樱忽然出声,立时魂飞天外,训道:“小樱,不可无礼!”
“哼!”陈樱很是不服气,“陈伯,我说的不对吗?再者说了,你看他,吃饭还带着斗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刘远闻言,苦笑不已,摘下了斗笠,随手放在一旁。
他也不想戴啊。若不是为了防备那九个天杀的家伙,谁会愿意成天戴着斗笠,就连吃饭时也不肯摘下?
不过,眼前堂中并无造化高手,再者也已到了范阳,整座城皆被剑圣的剑意所笼罩,倒也不必那么警惕了。
陈绍怒道:“小樱,出门前你答应我什么?”
陈樱闻言,尽管内心有万般不服,却也未曾表现而出,只是看向刘远的目光依旧不善。
陈绍向刘远拱了拱手,道:“失礼了,还望兄台海涵。”
刘远品完桃花雪,看向陈绍,笑道:“无妨。我倒是觉得,这丫头挺可爱的。”
陈樱内心一凛,暗暗吃惊:他知道我是女儿身?
陈绍对刘远识破陈樱真身倒是没有太多惊讶。陈樱的易容之术虽妙,却还瞒不过一位造化高手。
陈绍道:“多谢兄台海涵。”
刘远道:“兄台,你还未曾解我的疑惑。”
陈绍道:“实不相瞒,在下来自西川陈家,家主与唐门门主封宿是至交好友。正是封门主告知我等此事。”
刘远笑道:“能与封宿见面交谈,想必兄台在陈家的地位也不低吧?不知是陈家的哪位高手?”
瞒不住了。
本来,陈绍想装傻充愣,故意把事情说得模糊不清,想把此事糊弄过去的。不想,刘远竟如此敏锐。
实际上,刘远并不知。只是先前他推断出了陈绍的来历后,故意有此一问罢了。若陈绍答得是真,那说明他并无恶意。而相反的话,他便要小心些了。
陈绍慌忙拱手谢罪,道:“在下陈绍,小小神台而已,前辈面前,不敢妄称高手。”
刘远身为造化高手,自然当得起陈绍一礼。
虽说刘远看上去,比他陈绍年轻许多。但武道与文道相同,向来是达者为师,刘远身为造化高手,自然算得上是达者。
此外,寻常武者的年纪,只需看外貌即可得知。而造化高手,却不能常理论知。到了造化之境,样貌已与年龄无关,而在于心境。如同刘远,已然是不惑之年,而从外貌上看,却是不过及冠。
适才,陈樱单看刘远外貌,见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自然认为刘远内功修为不过尔尔。如此,才会出言顶撞。
“兄台,何故行此大礼?我与阁下相谈甚欢,为何要注重武功高低?快快请起罢。”刘远手掌微微上抬,陈绍只感一股轻柔的内力托住自己,令自己缓缓起身。
陈绍斟了杯酒,举起酒杯,道:“如此,在下斗胆,敬前辈一杯。”
“陈伯,你干嘛呀?一个不知好歹的狂徒而已,你为何对他这般恭敬?”陈樱见陈绍下拜,心中大为诧异,拉了拉陈绍衣角,低声问道。
陈绍向陈樱使了个眼神,示意少安毋躁。后者不解,却也只能依从。
刘远也举起酒杯,笑道:“兄台不必多礼,休要以前辈相称。如若不弃,便唤我刘兄吧。”
二人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他姓刘,造化高手,又是一身白衣,莫非,他是那位?
陈绍难以置信,但多个清楚的事实摆在他面前,却不由得他不信。
“刘兄,你,你难道是……”
刘远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绍等人并无恶意,即使有,武功也不过神台,对他毫无威胁。因此,刘远才会告知他们自己的身份。
再说,就算陈绍等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