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看得出来,易海潮的武功虽高,但却不太擅长控制一身绝世刀意,时不时便会不受自主的控制而外泄。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以为是易海潮的刀意太盛,是绝世高手。但在同为刀客的张默眼里,易海潮根本不能完全控制自身的刀意,在情绪变化的时候更是如此。好似刚才,易海潮心绪低落,一身刀意就不受控制地外泄,险些就伤了陈樱。
张默有些好奇,道:“你武功这般高,怎么会控制不住你自身的刀意?难不成,你这刀意是别人传给你的?”
江湖上每个刀客所领悟的刀意都是不同的,都只适合自己,别人的刀意于自己而言,只会伤到己身,对修炼没什么帮助。
话虽如此,可凡事都有例外。
若是刀客的天资太差,领悟不到刀意,便可让别人渡一丝刀意给自己,再加以炼化,便可把它彻底变成自己的刀意,不必漫无目的地去领悟。
自然,天底下没有这般便宜事。这样做虽说可以省下不少力气,但也有着极其严重的后遗症。那便是日后本身的刀意,会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外泄出,相比那些靠自己长年累月地积累才领悟出刀意的人,还是有不及的。
易海潮道:“张兄,若我的刀意真是别人的,那我只怕是终身止步于神台,哪里能像现在这般,修炼到造化九重天?”
武道是很公平的,炼化别人的刀意确实很是省力,但也正是因为是别人的刀意,所以自身对武道的领悟也就不如其他武者。凭借刀意修炼至神台倒是有可能,但神台之上的造化,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说别的,单单是成为造化高手前必要的天人合一,就做不到。
连刀意都没法领悟,想要做到天人合一,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张默道:“那又是为何?控制不住自身刀意,也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吧。”
易海潮道:“张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刀意外泄,除却不是自己的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像我这般,自身刀意远高过自己的武功,这样也会控制不住的。只是这种情况极为罕见,鲜少有人在刀意上的造诣比武功还高,至少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个。”
张默皱眉,道:“若是先前,你未入造化的时候,控制不住你的刀意,这还能让人理解。可是现在,你的武功境界已到造化九重天,没道理再控制不住你的刀意。”
易海潮道:“没办法,这一式刀光剑影,实在是过于深奥,张兄,我不瞒你,我在封刀亭多年不出,一方面是因为厌世,不想沾染红尘因果;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悟透这一式。可是,至今已有十年,我还是毫无长进,唉。”
张默道:“所以,你为了这一式,才特地不远万里地跑来跟着刘兄吗?”
易海潮猛地站起,怒道:“当然不是!张兄,你没喝多少酒,怎的就醉成这样,把我易海潮想成何等小人了?如今的我,为一派掌门,我有什么不知足的。我唯一的心愿,无非就是师尊他可以把我重新收回门下,至于这一式我是否悟得通透,我压根就不关心。”
张默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能让易海潮发这般大的火气,心知自己是触碰到易海潮的逆鳞了,慌忙起身谢罪。
“易兄,我不过是随口胡说罢了,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见二人关系有些紧张,陈樱赶忙打圆场:“大师兄,你那一式刀光剑影,是指可以化光为刀吗?”
易海潮重新做了下来,道:“不错,是将自身的刀意融入光中,被光照到的人,便会被我的刀意所斩伤。”
张默轻声道:“这已非人力所能及。”
张默这话,并非是在奉承,也不是因为适才说错了话而在借机道歉,而是发自内心地在称赞。
光无形无质,易海潮却可利用光来伤敌,这已然远远不是寻常的招数了。
易海潮淡淡地道:“江湖中,尽是刀光剑影。”
陈樱道:“大师兄,其实师妹我还有一个问题,但我又怕我问了你会不高兴,大师兄,我能问吗?”
易海潮显然是没想到陈樱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来,登时一怔,再是回过神来,笑道:“当然可以,只要师兄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陈樱顿了顿,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师兄,为什么师父用剑,而你却用刀啊?”
虽与自己没有关系,但张默也是很好奇,于是也凑了过来,准备听易海潮解释。
易海潮长叹一声,道:“那时,我滥杀无辜,铸下大错,师父在怒极之下,把我逐出了师门,并勒令我,从此以后,皆不可再用剑了。为此,我便弃剑学刀,所幸刀剑相通,一身剑意便被我转化为刀意。”
张默道:“原来如此,易兄,当年江湖上那颇负盛名的剑客,原来就是你啊。”
陈樱这才想起,她阿爷陈宣曾经给她讲过,在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剑客,武功已到造化之境,曾一个人,就杀了当时在风云榜上有名的造化剑客,一度认为可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