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走入巴山的大殿,发现刘远众人都已然坐定,而李秋池却还没有现身。江天一也不客气,在刘远身侧寻了一个空位坐了。
江天一笑道:“刘兄,要见到秋池了,紧张么?”
刘远嗤笑一声,道:“紧张什么?又不是去见阎王罗刹,有什么可紧张的?”
江天一笑意愈浓,道:“不紧张,不紧张你一直捏着茶杯作甚?茶杯都已经被你捏出裂痕来了,你再稍微用点力气,这茶杯就该碎了。”
刘远一怔,低头见手中的茶杯已然布满了裂缝,与江天一所说的分毫不差,一时间颇为尴尬,没顾得上喝茶,将茶杯放置在一旁。
一时间气氛颇为沉闷,江天一叹道:“这一路上丫头不在,果真是无趣了许多。若是她还在这里,想来我们就不必在这里干坐着了。”
刘远微微颔首,道:“说的是。”
江天一笑道:“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把丫头一块带来。”
刘远道:“让丫头跟来有什么用?让这个地方成为丫头的埋骨之地么?对了,你该不会把我收丫头为徒的事情告诉李秋池了吧?”
江天一道:“放心吧,只提了你的事情,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刘远点头,道:“那你算是救了丫头一命了。”
江天一一怔,苦笑道:“你未免把秋池想得过恶了些。”
刘远冷笑,道:“能在新婚之夜刺自己丈夫一剑的,能是什么好人?”
“我不算好人,但与你比起来,我好赖还算是一个人。”
一个声音忽地响起,众人朝殿外看去,只见一身姿婀娜、身着华服的女子缓步走进,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刘远身上。
刘远强行按耐住想要逃跑的冲动,淡淡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秋池走至主位上坐了,淡淡地道:“字面上的意思。”
刘远道:“李秋池,你莫不是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
李秋池耸了耸肩,道:“你若奈何得了我,你又为何要来到巴山?”
刘远道:“我是巴山楚水一脉的掌门,我来巴山,与你无关。”
李秋池道:“巴山是我的地界,你已经辞去了掌门之位,现在我才是巴山的掌门人,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刘远淡淡地道:“你只是巴山夜雨一脉的掌门,而不是巴山的掌门。”
“接替你掌门之位的赵渊已经死了,现在巴山两大支脉由我做主。”
“他是被你杀的!”
“那又怎么样!”
江天一在一旁无奈扶额,实在没眼再看了下去。
刘远和李秋池一见面,就必然要吵个你死我活才心甘,分明都对对方有感情,可嘴上依旧是不饶人。
江天一叹道:“你们两个,毕竟也这么多年没见了,别一见面就吵成不?”
李秋池冷哼一声,道:“谁稀罕和他吵架?”
刘远也是冷声道:“像个泼妇一般,我才懒得与她一般见识。”
张默先前没见过李秋池,此刻李秋池坐下主位上,正好可以好好看看她。不想,才看第一眼,即便是以张默的心性,也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陈姑娘?”
刘远心中一惊,在李秋池开口询问之前抢先说道:“张兄,什么陈姑娘,你应该唤她李姑娘才是。嗯,要是你愿意,唤她李掌门也勉强可以。”
张默很是好奇,道:“刘兄,你这是在装着糊涂,还是真的糊涂?这可不就是陈姑娘么?”
刘远在脑袋上一拍,知道自己是解释不清了。
张默见刘远和江天一拼命朝他使眼色,再加上旁边顾倾城低声解释,终于是明白了过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向李秋池解释了。
果不其然,李秋池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张默道:“这位是?”
张默起身拱手,道:“在下姓张名默,无名小辈而已。”
李秋池笑道:“若是张公子真是无名小辈,那也不可能和弓神、人间佛同行,甚至,连顾妹妹都对你这般亲密,不是么?”
顾倾城面色一红,道:“李姐姐,休要乱说。”
张默则是苦笑,没有说什么。
李秋池也只不过是随口打趣几句,这才问道:“张公子,适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和那位陈姑娘长得颇为相似么?”
张默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在下看走了眼而已,李掌门不必在意。”
李秋池却很是在意,知道张默是在推诿,也不知花无用功询问,而是将目光移到了渡远身上,道:“方丈,您是佛门得道高僧,想来是不会隐瞒与说谎的,敢问那位陈姑娘究竟是何人?”
李秋池真不愧是巴山的掌门人,这番话一说出口,顿时断了渡远可能推诿的念头。渡远轻叹一声,道:“李施主,那位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