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的后脑一下一下被撞在墙上，震惊地睁大双眼，眩晕疼痛让他忘记挣扎，脑里只想着早知道姜阮是季廷川的人，打死他也不敢动手。
墙面上有汩汩的血流下来。
季哲眼冒金星，话都不能说完整，“小，小叔，是我鬼迷心窍，楚梦瑶说她跟了一个老男人，我怎么都没想到那是你。”
季廷川眼睛微眯，一拳下去，季哲的鼻血飞溅。
“你的意思说我老么？”
“不是，”季哲摇头，口腔里都是倒流出来的血，
“季哲，我之所以找人治好你，就是要亲口告诉你，你不该动姜阮。你是哪只手动的她？”
季哲下意识地将两只手往身后藏，季廷川没给他机会，松开他的头，捏着他的手放到墙上，一拳一只手，咔嚓碎裂声伴随着尖锐嚎叫，响彻整个病房。
有人过来塞了一个白色毛巾在季哲嘴里，声音戛然而止，只剩呜呜声。
季廷川停下动作，立即有人递过来白色湿毛巾，他仔细擦着手上的鲜血，看着半瘫软在床上的季哲。
那眼神就像是撒旦在俯视地狱里被惩罚的小鬼，冷血无情。
季哲鼻子里都是血，嘴巴被堵上，这下呼吸不畅，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窒息感让他生不如死，他抽搐着身体，频频翻着翻着白眼。
季哲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季廷川收拾，这种清醒的活着感受疼痛比死亡更让人遭罪。
季廷川仿佛看穿季哲的想法，语气森然，“别让他死了。”说完转身离去。
开始有人进来清理现场，墙面上的血迹被擦干净，有人给季哲清理伤口换病服，床单被子也都换掉，一切恢复原样。
季哲半闭着眼睛，吊着一口气，看着和醒过来前一样，只是这次他能清晰感觉到剧痛，还无法说出来。
季廷川回到老宅的时候，季老爷子在客厅等着他。
“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觉？”
季老爷子阴沉着脸，反问：“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了？”
季廷川从出门就发现季老爷子派人跟踪他，但他并没有甩掉，任由人跟着，即便是跟着到最后都只能知道他去医院看了一眼季哲。
“医生说季哲晚上会醒，我去看了看他，不过他伤势太重没醒。”
季老爷子点头，“你去看看也对，毕竟你是季家掌权人，亲戚之间应该多关心照顾一下。”
季廷川补了一句：“我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
季老爷子对小儿子的做法很满意，“嗯，你也是尽力了，我听说季哲他妈希望你能出面教训一下打他的赫言，如果你帮了这个忙，她将来会全力支持你，这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对于赫言季廷川并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他救姜阮的动机到现在都没弄清楚。
“赫言虽是竞争对手，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私人恩怨，我暂时不想和他树敌。”
“阮阮被诬陷抄袭是怎么回事？”
“我也让人在查动机，这几天结果就出来。”
“事关季家的清白，这事必须解决好。”
“您放心，这事会圆满解决。”
季老爷子突然沉默，似在琢磨事情，季廷川也没有打搅，站在原地等着他老人家。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季老爷子抬眸盯着季廷川，“廷川，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以后你全听我安排，不再任性，我让你和谁相亲或者订婚，你都愿意。你还记得这句话吧？”
季老爷子的记性这么好，竟然把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
季廷川眉心微不可察地轻皱一下，马上就被风淡云轻的表情替代，他没有马上回答，和季老爷子对视着。
时间倒退至六分钟前，姜阮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只说让她赶紧去一楼一趟，然后就挂了电话。
姜阮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莫名其妙，认为有人在和她开玩笑，本想继续睡，可好奇心被挑了起来，她穿好衣服下了楼。
拖鞋很轻，落在地面上也没有声音。
她站在一楼第一级台阶上，厅内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季老爷子的话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天很多人都听到季廷川说以后都听季老爷子的安排，不管和谁相亲或者订婚，他都愿意。
当时她还因为这句话拉黑了季廷川，再后来他知道她出事来找她，说没保护好她，以后不会让她受伤，甚至要她搬去和他住，怕她压力大，还让她和家里人说是他强迫她。
姜阮能够感觉到季廷川想和她在一起的决心之大，让她特别感动。
他们的恋情让季老爷子点头，很难。
捅破这层窗户纸，季廷川来做比她更有胜算。
姜阮虽害怕伤害季老爷子和季老太太，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季廷川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的恋情说出来，态度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