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气进医院的季老爷子,姜阮不希望季老太太也被气进医院,她心里有千万句话要和季老太太坦白也只能放在心底。
姜阮紧紧搂住季老太太,嗓音沙哑,“奶奶,对不起,我总是让您为我操心。姜阮何德何能,此生承蒙您如此厚爱……”
季老太太轻拍姜阮的后背,“傻孩子,别说这种见外的话。”
车里几个人,白泽最能理解姜阮的苦衷,却不能为她说话。
回到老宅,姜阮把季老太太送回房间后,自己拎着白泽给她的冰袋回了卧室。
洗完澡后,姜阮看着又肿起来的脚踝把冰袋贴在上面。
脑里忽然就浮现出季廷川亲自为她冰敷的画面。
泪水开始泛滥,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崩溃地哭出声来。
卧室是有消音和隔音功能的,她可以放纵情绪肆无忌惮地哭,不用害怕被别人听到。
后来睡着的时候,还有泪珠挂在睫毛上。
***
VIP病房内,护士进来做常规检查,给季老爷子量了血压,确认各项指标正常并做记录,然后退出病房。
门口站着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护士有些不适应地左右瞄了两眼,不敢提出质疑,毕竟是大股东住院,安排人守着这事只要大领导不发话,她可不敢管。
季廷川出门叮嘱保镖:“未经我允许今晚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保镖恭敬颔首:“是。”
季廷川回到病房内,季老爷子已经坐起身子,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早在季老爷子从抢救室出来那刻开始,季廷川就知道老爷子被气晕是真,但身体应该没有大问题。
“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胸闷么?”
季老爷子冷哼一声,“还好我身子骨硬朗。”
季廷川满脸歉然,“爸,这事怪我,没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慢慢接受。”
季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那张精神矍铄的脸瞬间苍老了不少。
“廷川,三个孩子里,你是最聪明的,这件事你做的糊涂了。姜阮是一个好孩子,你这样让她很难做,以后会遭到很多人非议。”
季廷川知道季老爷子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会用各种办法达到。
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他妥协,可他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爸,您错了,我要是不给她名分,才会让她遭受非议。”
“谁都知道姜阮是你侄女,你给她名分后,人家只会说她是一个心机重,为了能嫁进豪门,不顾伦理道德勾引了自己的小叔。人言可畏,姜阮那孩子心善还耳根子还软,容易被别人左右。别到时候承受不了流言蜚语,再抑郁了。”
“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那些认识姜阮的人谁不知道她是单语晴和姜岩生的孩子。再说有我在,谁敢说她?”
“你真以为你能护得住她么?你不怕那些和你有过节的股东会找姜阮麻烦么?我可听说楚梦瑶的父亲因为你把一个城市基建的特批给他做,他被人给打瘸了腿。之前你可是表现出特别宠爱楚梦瑶,哪个人因为她是你的女人对她家人心慈手软了,最终不是想伤害就伤害么,你还能24小时看着姜阮么?”
季老爷子把他的事了解的如此彻底,季廷川也不再隐瞒。
“楚梦瑶是我拿出去挡枪用的。我本就是想教训一下他们的不自量力,敢威胁我的人,好好活着人不多。”
听到这话,季老爷子感觉小儿子在点他,眉毛扬起,怒意开始在心底升腾。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廷川知道老爷子吃软不吃硬,用强硬手段逼着老爷子答应自己,适得其反。
他需要拿出更大的诚意,他双腿一弯,跪在季老爷子面前。
这个动作太突然,季老爷子震惊地瞪大双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季老爷子一辈子什么阵仗没见过,但小儿子下跪却是第一次见。
这孩子从小就高傲,不肯为任何人任何事低头,如今为了姜阮却肯弯下他的双膝。
季廷川跪在季老爷子面前,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要将这个决定刻入骨髓。
他的脊背紧绷,仿佛承受了千斤重压,但他的目光却坚定不移。
季廷川的声音微沉,“爸,三个儿子中您最疼我。当年我违背您的意愿报考军校,您没有反对,全力支持我;我军校毕业后,把人打成重伤入院,您也没有责备我,而是默默帮我善后;当您知道我想回来管理公司,也用心扶持我助我一步步成为公司的掌权人。现在,我仗着您对我的疼爱,想求您一件事,希望您能同意我娶阮阮。”
给名分和娶一个人是两个概念,所以之前季廷川说给姜阮名分,季老爷子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可季廷川说要娶姜阮,那就是要把姜阮的名字列入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