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了,再不吃,可凉得透透的了,丽红可不想再加热了。”
爸爸爽朗地笑道:“嗯,对,吃饱了饭,才有精神想事情,我们先吃饭,可不能刚认了干儿子,就让我们的儿子和儿媳饿肚子,在我们家吃不饱啊!”
爸爸这干儿子和儿媳喊得顺口,我和田心呆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妈妈粲然一笑道:“你们呀,也得改口了,虽然仪式还没办,宴席还没摆,改口费还没给,不过,在家里,我们就早点适应,免得到了正式仪式的时候,出错闹笑话,你说是吧,慕安?”
“对,对,我正是这个意思,还是芸怡最懂我。”爸爸大笑道。
看到爸爸笑得开心,灿烂得亮瞎了我们的眼,既然,爸爸兴致如此高,那就顺了他的意,我给了田心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道:“爸爸,妈妈,吃饭。”
“诶!”爸爸妈妈同时应了一声,又相视一眼,紧接着,两人的笑容瞬间爬满了整张脸庞,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合不拢嘴。
我们四人其乐融融地用了午餐,田心陪着妈妈收拾上午准备出去烧烤的东西,我和爸爸来到了书房。
刚一进书房,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林叔叔,老徐那边调查车子出了结果吗,结论如何,车辆是否被动过手脚?”
爸爸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蹙,面带不满。
我呆愣片刻,突然想起,连忙改口道:“爸爸。”
爸爸才满意地笑了笑,转过身去,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两年未叫过“爸爸”这个词了,我固执地不肯叫凌老头爸爸,正是因为这个词会让我心头涌上许多回忆,给我带来满脑子都是林夕的记忆,却不能做林夕的悲哀。没人能理解我的感受,压抑到极致的扭曲,回不了家,凌老头的家也不是我的归处,当时处于无人能懂的孤独感,还有纠结、矛盾、尴尬、无奈、寂寞的情绪绞在一起,让人难受而无助,很多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经常在夜半时分、独处时分茫然地问自己“我是谁?谁是我?”
今日,两年来第一次开口叫“爸爸”,还是对着自己前世亲生爸爸,久违的亲切感与内心的满足感刹那间直冲头顶,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复杂的情愫牵绊着我的心,曾经难言的苦衷揉和至“爸爸”这个普通而富有意义的词语之中,对我来说,这不只是一个称呼,更重要的是我情绪的宣泄口,通过“爸爸”来实现我身份的转变与自我认同感,我终于将凌以礼的躯体和林夕的灵魂在这一刻成功地融合在一起。
爸爸静静地端详在我面庞上变化多端的表情,他只当我是过于激动,仍然不敢相信,害怕接受,待我的情绪慢慢释放完了以后。
他才缓慢地启唇而语:“以礼,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私心,让你为难了。”
“啊?”我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愣神,明白爸爸误解了我的意思,忙摆手解释道,“爸爸,您误会了,我只是感慨人生际遇的神奇,之前的确有想过要替林夕照顾您和侯阿姨,哦,不!为您和妈妈养老。可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成为您的干儿子,并且能够称呼您为爸爸,自从失去记忆以后,爸爸和妈妈这两个词语在我的字典里就消失了。我对自己的父母,至今仍然未改口。”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对凌老头和罗老太,我内心充满了愧疚,对他们来说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这两年来未曾叫过他们爸妈,却一转身认他人为父为母,他们的内心肯定很难受,无法理解。
爸爸一听是这个原因,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微笑道:“原来如此,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固执的,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把什么凌老头、罗老太的称呼改成爸爸妈妈,不就成了。如此一来,你爸爸妈妈心里好受了,也更容易接受你叫我们爸爸妈妈。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嗯,我会接受您的建议的。”我认真地点了点头,除了自己的父母,叫别人父母,心理这一关还真的难跨过,不过转念一想,以后与田心结婚,不也得叫她的继父、妈妈为爸爸妈妈吗?那我不得有三个爸爸,三个妈妈?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幸福啊。我的嘴角微微翘起,不由自主地漾出一个笑容。
“好了,我现在回答你开始的那几个问题。徐质真去过渝田县的交警大队了,那边说他们刚把车拖到交警大队的事故处理中心没多久,我们集团就派人过去了,说这个是公司的车,并带去了最新的汽车的检测报告,交警大队见手续、证件齐全,还有检测报告,于是对那辆车也没有再检测了,他们便放了行。”
“那么说,唯一的证据没有了。”我大失所望。
“嗯,证据是没有了,不过从侧面证明这件事他们是有预谋的。”
我歪着头抬眼瞧向爸爸,眼神里充满疑惑“怎么说?”
爸爸勾了勾唇角,冷笑道:“车子刚出事故,刚拖到交警大队,他们的人就出现了,如此急不可耐,而且一早就准备好了与汽车有关的所有符合交警放行要求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