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霜留了下来。
就住在这处屋子里。
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婢女被派了过来,专程服侍。
说是服侍,冷若霜更觉得是派过来监视自己的。
不过冷若霜倒也不在意,毕竟是住在人家的地盘,派人悄悄留意,也是在情理之中。
“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唤奴婢一声就好,奴婢就住在外面的屋子。”
将被褥铺好,婢女退至一旁。
冷若霜点头‘嗯’了一声,掀开被子和衣躺在床上。
婢女见冷若霜整张脸都罩在黑色的面罩中,道:“姑娘不将这东西摘下来吗?”
冷若霜睁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婢女,道:“你是想看本小姐庐山真面目?
既然如此,不如你先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以真面貌示人,到时候本小姐也把这面罩摘下来,和你坦诚相待。”
婢女——
“姑娘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担心姑娘戴着这个水不舒服,所以才提醒姑娘。”
“是吗?”
冷若霜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女婢,大有把婢女看穿的意思。
婢女垂头,道:“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奴婢先出去了。”
“呵!”
看着那婢女离开,冷若霜冷笑一声,翻身,留个后脑勺对着外面。
几天来悄悄的跟着目标,一直没怎么休息好,冷若霜很快就睡了。
婢女从冷若霜的屋子出来之后,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去了另一处凉亭。
那凉亭在一处院子里,烛火点点,幔帐轻垂。
透过轻纱幔帐,男人坐在是桌前,修长如竹的指在琴弦上轻轻滑过,撩拨。
一身胜雪的白衣,随风轻扬,远远的看去唯美又缥缈。
“楼主。”婢女来到凉亭前,在幔帐外停下。
幽夜寒没回应,修长的指在琴弦上勾弹,舒缓的音律婉如天籁,又如清泉在缓缓流淌,钻进耳膜,很是舒服。
“冷面姑娘歇下了?”幽夜寒问道。
“回楼主,冷面姑娘歇下了。”婢女恭敬的回复。
而后道:“楼主,奴婢发觉冷面姑娘似乎很是警惕。”
“嗯。”
淡淡的鼻音,似对冷若霜的警惕心没有一点意外,幽夜寒开口,混杂着音律的声音莫名的富有磁性。
“江湖中人,时刻提高警惕,在所难免。
好生服侍着,不要打歪主意。”
婢女:“楼主放心,奴婢不敢。”
“嗯,下去吧。
万一冷面姑娘有什么事,别再让人家唤了个空。”幽夜寒淡淡道。
简单的琴弦在男人的指上化作舒缓悦耳的音律,而抚琴的男人,看上去也是一样的享受。
远离世间纷扰,仿佛天地间没有烦恼,一切纷纷扰扰随琴弦化作音律,飞入夜色最后消失不见。
婢女看着远离,动了动唇。
最后,终是没有说什么,恭敬道了声“是”,转身,向着来路而去。
冷若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的这么踏实过。
一觉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微微的人活动了一下脖子,就见婢女推门走了进来。
“姑娘睡醒了!”
冷若霜——
古代的人功夫都这么厉害么!
连个婢女都这么卷么。
她不过是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隔着门都能听见?
“什么时候了?”冷若霜问。
婢女笑着道:“已经巳时了。”
冷若霜?
“都巳时了么?”她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
“嗯。奴婢去帮姑娘打洗脸水。”婢女应了一声,转身向屋子外面走去。
冷若霜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发现床尾放着一套崭新的裙子。
依旧是淡淡的黄色。
冷若霜不知道这裙子是幽夜寒选的,还是婢女帮忙选的,不过选裙子的人似乎特别钟爱淡黄色。
不管什么颜色,对于冷若霜来说都只是衣服。
什么颜色都一样。
反正她是戴着面罩呢,又看不到脸。
冷若霜将新裙子拿了过来,刚要把身上的罗裙脱下来,才发现这烟雨楼的温度似乎不太对劲。
夏末,本事最炎热的季节,可是这烟雨楼温度清爽宜人。
很快婢女就端了盆清水进来。
冷若霜忍不住问道:“是这烟雨楼所处的位置高,所以才清爽宜人,没有山脚下那么闷热吗?”
婢女似有犹豫——
“许是吧。”
冷若霜不解,不明白她只不过随口问了一下温度的事,竟然还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