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岭。
演武场。
翻滚的烟雾中,隐隐似有血腥在弥漫着。
演武场外,澹台玄、大玄国的诸多将领,还有墨北客,墨矩等人皆是伫立着,盯着翻滚的烟雾中。
八枚玉符维持着阵法。
甲胄铿锵声响彻,一队玄武卫昂首迈步而来,全副武装。
阵法中。
有人影走出,扯着裹尸布,裹着一具具尸体,在地上划过血痕。
演武场外的呼吸声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澹台玄攥紧了拳头。
墨矩叹了口气,墨北客厚重的眼袋也微微抖了抖。
出来之人是江漓,他显得很疲惫,银色的甲胄,早已经坑坑洼洼,甚至肩膀上还有巨大的豁口。
他亲自拉扯裹尸布,将战死在血色战场的玄武卫的尸体带出来。
“王上……”
江漓满脸血污,看着澹台玄,沙哑道。
他的内心很沉重,因为,他感觉到了敌人的强大,那融入血色战场的壮汉,可怕到让人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啊。
江漓在某个瞬间,甚至有些万念俱灰。
不过,很快,他作为主帅,调整了心态,重新鼓舞了士气。
可是,那壮汉的出现,依旧给玄武卫的心态造成了打击。
死伤加重。
江漓将尸体带出,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向了新的玄武卫,眼眸中带着几许锋芒。
“你们可怕死?”
江漓道。
一位位玄武卫,看着昔日同胞的尸体,面色的确有几分苍白,可是,很快,他们的眼眸中便只剩下了火焰涌动。
“不怕!”
一位位玄武卫扯开嗓子怒吼了起来。
远处,大玄学宫的学子也请求出战,体藏境的入战场,经历血液的洗礼,或许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突破。
江漓没有拒绝,带着新的一批玄武卫,踏入了阵法。
烟雾翻卷,吞没了江漓和一群赴死的玄武卫的身躯。
澹台玄嘴唇在微微颤抖。
看着裹尸布包裹着玄武卫,他的内心莫名的有几分颤动。
“王上……”
墨北客看了澹台玄一眼,叹了口气。
“本王知道,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不过,如今,本王才是明白,我们还是太弱小了……”
澹台玄叹了口气。
“时间啊,我们需要时间,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发育成长,我们绝对不会这么的艰难。”
澹台玄的话语,让演武场四周的人,心情都颇为沉重。
上古修行文明的崩灭,让他们都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慌。
若是他们没能抗住压力,或许,上古的悲剧,就要在他们身上重演了。
……
西凉一方同样气氛沉闷。
霸王看着一具具抬出的尸体,浑身魔气翻卷。
然而,项家军没有畏惧,反而是义无反顾的继续冲入了通道之内,加入血色战场的攻伐中。
许楚眼睛通红的看着他的兵,一个个身死。
裹尸布浸染满了干涸的血液。
霸王离去了,他入了九狱秘境,带着满腔的怒火,欲要突破自己。
他想要变强,变强到足以左右这一场战局。
谢运灵又回到了天荡山。
他已经知道了李三岁入血色战场的事情,是李三思亲口告诉他的。
那一瞬间,谢运灵身躯一颤,仿佛有种晕厥的感觉。
李三岁,在谢运灵眼中,那就是亲女儿。
进入这般险地,九死一生之境,谢运灵内心满是惶恐。
他有些后悔自己做出复制陆少主的玉符的决定。
他这是亲手将李三岁送入了死亡的战场啊。
在西凉,谢运灵亲眼看到了一位位项家军在裹尸布的包裹下,拉扯出通道。
他真的害怕有一天,看到李三岁的尸体。
谢运灵回到天荡山,在摘星峰上发呆了一天。
望着漫天星辰,他不得不承认,他老了。
他只希望李三岁,李三思这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成长起来。
不过,一日后。
谢运灵白发生的越多,他再度入竹楼,开始复刻玉符阵。
南郡。
唐显生佝偻着背,亲自登上了天荡山。
他来到了谢运灵的竹楼前。
白发苍苍,仿佛老了十岁的谢运灵从竹楼中走出,见到了唐显生,两位老人相视,相顾无言。
唐显生来讨要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