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整个迦勒底high翻了,会喝酒的不会喝酒的统统醉得彻底,把宴会厅闹得一塌糊涂,勤劳如红A都放弃了收拾残局,干脆把大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等Caster们走的时候直接把这个临时扩出来的空间一起搬走就得了。
中也最后的记忆是阿比盖尔递给他一杯饮料,童谣望着他欲言又止,杰克笑着鼓掌起哄让他赶紧喝,安娜叹了口气,戴上了有两只猫耳朵的可爱帽子,不忍心看即将出现的画面。
达芬奇老师说绅士不能拒绝女孩子的邀请,虽然中也怀疑阿比盖尔在饮料里加了别的东西想整蛊他——他能看出来阿比盖尔对源纯很照顾他这件事非常不满意——但只要不是喝了会送命的毒|药,喝就喝吧,无所谓。
中也豪迈地一口闷,紧接着记忆断片了,再次醒来,他头疼欲裂,整个人晕晕乎乎下了床,游魂一样飘进客厅,被满地躺得横七竖八宛如陈尸的从者们吓了一跳,差点儿以为昨夜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命案,仔细看才发现他们只是睡着还没有醒,便赶紧把门关上逃去了厨房。
厨房不愧是红A的地盘,一踏进去就让人觉得无比心安。中也松了口气,在常用的位置上坐下,把头后仰抵在靠背上,没精打采地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哟,醒了?”红A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煎蛋,笑道,“没想到你是个一杯倒,喝了就醉。以后可别再喝酒了。”
“我醉了吗?”中也愣了一下,紧张起来,“荒霸吐和狂卡没有失控吧?”
“没有,”红A淡定地安抚道,“当时始皇帝就在你旁边。”
喝醉的中也丧失了一定程度的理智,对荒霸吐的压制减弱了,荒霸吐一冒头,与它无比契合的狂卡就能操纵荒霸吐,进而控制中也从源纯身边逃跑。
闹事是暂时不敢闹事了,被源纯制裁过一次的狂卡已经明白了源纯就是来追捕它的,它必须要远离她。
狂卡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计划前半段实施得非常顺利,它甚至学会了压抑自己看到什么都想破坏的本性,只求能顺利离开。但当狂卡准备跑路的时候,它感觉有一道令人胆寒的视线正静静地注视着它。
狂卡控制中也的身体慢慢慢慢地回过头,看到始皇帝正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他一手抵着侧脸,手肘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垂下,宽大的袖管如鸟类丰满的羽翼,温柔地盖住了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的樱,帮忙遮挡宴会厅中过于吵闹的声音和刺眼的光。
在始皇帝身边不远处,喝醉的兰斯洛特正跪在地上抱着亚瑟的大腿死不撒手,边哭边喊“王”,亚瑟脸上的笑容非常尴尬,虽然他确实也是亚瑟王,但这位并不是他的兰斯洛特……
亚瑟忽然觉察到了什么,视线落在狂卡身上。
还有正在给尼禄展示调酒技术的阿周那,被迫听法老王和罗摩同时讲述他们与老婆的爱情故事的迦尔纳和玉藻前,连灌韦伯五瓶酒把人灌得晕晕乎乎的伊斯坎达尔大帝……
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周围忽然变得无比安静,不知道多少从者的视线在这一刻静静地转了过来。
狂卡:“……”
卧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佬啊!
好特么可怕!妈妈我要回家!
始皇帝:“姆唔……”
在始皇帝表示意见前,狂卡飞速缩回了中也的灵魂深处,主动把自己关进小黑屋。
“似乎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始皇帝若有所思。
狂卡怂了之后,周围又恢复了狂欢的景象,仿佛无事发生。
“……没事就好。”中也听后,心情非常复杂。
幸亏狂卡怂得快,要不然挨揍的就是他的身体了。
“早跟你说了不用怕荒霸吐,”源纯打了个哈欠,搭腔道,“凭你的资质,迟早有一天能把它揍得跪下求饶,你只是需要时间去成长。”
“没有怕,我就是担心——”中也说着说着忽然感觉不对劲儿,他一下子回过神,瞪圆眼睛震惊地望着源纯,“等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还有他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一直都在啊,”源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从红A眼皮子底下偷渡出来的冰镇可乐,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很像成功偷吃到零嘴的小猫咪,“是你之前魂不守舍的,根本没注意到我。”
源纯旁边坐着太宰。用“坐”字来形容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是太宰紧紧贴着源纯,他俩看上去仿佛是下雨天挤在一根细树杈上抱团取暖的毛绒小鸟,太宰甚至把头都抵在了源纯的肩膀上,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我要叫他哥哥吗?”太宰小心翼翼地问——至少表面看上去小心翼翼的,非常符合刚被领养的小孩面对亲生孩子时的表现。
中也:“……”滚呐我拒绝!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吗?!
“哥哥”这个词听得他背后一阵发凉,他要是只猫,现在已经肯定已经炸毛成蒲公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