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也不肯摘下他头上的幂篱。
江蓼亭在一旁替他不便:“你就放心摘下来吧,他眼睛不好,不会迷上你的。”
没等金流意说话,夏无烬就讶然问道:“这话何意?”
江蓼亭笑得很欢,朝夏无烬介绍道:“他人见人爱,他怕你也迷上他!”
这话更是让夏无烬脸色大变,把头埋进碗里不敢说话了。
金流意慢吞吞喝完一碗粥,才抬眼朝江蓼亭看来:“这几天你很兴奋?”
江蓼亭自知失言,使劲咬唇后,低眉顺眼地回应:“大概是受了尊者身上的气息影响。”
“哼,油腔滑调,今晚别死在现场。”
用过晚膳,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外更是漆黑一片,家家户户闭门熄火,城中已接近死寂。
金流意伸手一指,也把房间里的灯灭了,他收拾行装,率先从窗边一跃而下。
江蓼亭觉得他今天好像精神还不错,那她不去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正这么想的时候,金流意又飞了上来,指使她道:“把他也带上,别跟丢了。”
江蓼亭认命地过去拽住夏无烬,看来他两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今晚这一劫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元溪镇最大的古井,这并不难找,不过古井周围除了有个吱呀转动的水车外,其余景致都和普通水井无异。
金流意看向夏无烬:“你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这井里到底有什么古怪,你清楚吗?”
夏无烬看了他一眼,还是说道:“这是元溪镇最大的井,也是元溪镇百姓的生息之源,几百年来,都被当地百姓誉为神井,我想它并不会有什么古怪。”
既然是神井,那妖魔作祟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此时古井里只有一轮圆月随波微微飘荡,看起来只是寻常古井的模样。
金流意却一把抓过夏无烬,朝他道:“你先下去试试,如果有事,我好救你。”
夏无烬反讥道:“既然你一身本事那你为何不先下去,在下只是……”
金流意却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他把人往井里一推,料想之中的水波声却没传来,水面上的圆月依旧,看起来夏无烬是通过这古井,到了另外的地方。
“跟着我。”金流意说完,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跃,江蓼亭也只能选择跟随。
也就在刹那间,他们就已经稳当落地,只是已经不在那井里,而是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眼前一片空地上,嫩绿色的几株植物在迎风招摇。
“这就是燃春草!”金流意大喜,就要伸手去拔的时候,一道亮光赫然闪来,直接灼穿了他的手掌。
要是以往,这种东西根本近不了金流意的身,今时不同往日,金流意强忍着痛以收回手,朝着黑暗的边界喊了一声:“阁下是谁,请出来相叙。”
看得出来金流意这次还是先礼后兵,但对方根本不应,那道亮光像是凭空出现,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接近燃春草。
这到底是外人所为还是燃春草的自我防御?眼下燃春草是暂时摘不到了,不过金流意的目光又盯上不远处的墨蓝色大树。
能和燃春草长在同一个地方,想来也不是凡物,更不要说这树上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看起来像是这棵树提供了养分,夜以继日地养育着这批燃春草。
燃春草一时半会摘不到,那夺了这棵树也未尝不可。
金流意下定决心,他起身往大树飞去,就在他施展剑法,往树根处一劈的时候,却忽然飞出个身影来,直愣愣地接下了他这一招。
金流意被击退了几部,勉力站定后,借着微光,他开始打量眼前的人,这人并非妖魔,但也非寻常人类,他脸上有着化不开的执念,他瞪着金流意,像瞪着数十年的仇家。
“你是谁?”金流意不动神色地问。
“你又是谁?”对方却也反问他姓名。
看来元婆婆所说的还有其他人在争抢燃春草,想必就是眼前这人了,金流意却不想考虑对方有什么冤屈,自己身上的事更是匪夷所思,甚至差点要他性命。
于是他直截了当说道:“金流意,想讨要一些燃春草。”
哪知对方却是脸色一变,当即喝道:“痴人说梦!”
金流意也没想对方会一口答应,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听此一眼,他用力一甩手中的剑,一道炫目的剑光过后,他也应战道:“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