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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雪山上这已经是最大的不正常,江蓼亭思忖片刻,点头道:“试试吧。”
夏无烬没言语,只看着江蓼亭把自己的剑插进雪堆里,她再鼓足了劲运功,用力一推,一个半圆形的洞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蓼亭抬头看了夏无烬一眼,淡然道:“不用等我,我们在蕉雨堂汇合。”
夏无烬无声地笑笑,低头道:“先有命出来再说吧。”
江蓼亭不再说什么,二话不说跳进洞里,她边走边不断开拓前路,没多久雪山内部就被她打得全是窟窿。
可即使如此,这雪山还是屹立不倒,丝毫没有想要坍塌的迹象。
江蓼亭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她横了心,往更深处走去。
而此时金流意也快走到雪亭了,但随行的却还有商萸兄妹俩。
贺琴尘和钟卿还是棋差一着,还没到雪亭就已经被淘汰了。
为了甩开这两人,金流意可下了不少力气,这个时候他的左手几乎动不了了,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刀伤,更多的还是来自商萸的暗器。
他旧疾发作,再加上商萸的毒打,半条命已经交代在这了。
好在商映菡似乎有所顾虑,刚才他一直没朝金流意下死手,直到这种时候,他还不忘了劝商萸:“无朝露不是那么好拿的,没了这次,我们下次还能来。”
商萸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她气恼地捂了捂耳朵,重重地踢了商映菡一脚:“你神志不清了?我是怎么到这的你不知道吗?你这时候劝我放弃,还称得上是我兄长吗?”
商映菡张了张口,半晌只道:“我会护你安全。”
金流意没理会争吵的两人,此时距离无朝露滴下还有一段时间,他找道一个角落打坐调息,也不忘暗中关注着无朝露的动静。
不过也奇怪,在江蓼亭坠落深渊的时候,他疼得撕心裂肺,临到这个关头,心里的刺痛却慢慢消了,虽然不知道江蓼亭到底在哪,但他总算是安心了些。
江蓼亭却根本不受金流意的影响,甚至她知道在自己掉下深渊之后,金流意对无朝露的执着也会让他熬过那段日子。
金流意可不好杀,她不信他那么快就会死。
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蛰伏在香叶雪山里的雪灵兽,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是朝着雪灵兽来的,这是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在她一心一意的横冲直撞之下,雪山已经空了大半,好好的雪山硬是被她从里面碉成了空心萝卜,不过有雪灵兽在,这雪山根本不会塌。
怀着这样的心思,江蓼亭下了更重的手,如果她恢复以前的功力,她一剑斩下去,整个香叶雪山就得变成两半。
现在虽然只有以前的五成功力,但也够了。
她现在就和躲在暗处的雪灵兽玩谁更能忍的游戏,她完全有时间可以耗,只是这香叶雪山就不一定了。
江蓼亭虽然打砸打得轰轰烈烈,但也没忘关注暗处的动静,感受到后脑勺那股诡异的冷风时,她想也没想在空中翻了个身,回身就把手中的剑抛了过去。
本来还静止的雪块忽然起身抱头鼠窜,没多久就露出原型来:一匹通体洁白的狼,如若不是在雪中急速逃窜,还真分不清它和雪山。
江蓼亭没想到对方那么怕她,便提着剑追了上去,但雪灵兽在这雪山里如鱼得水,很快又像泥鳅一样消失不见。
想要抓到它还是得费点力气,江蓼亭却一时半会没那么多精力。
她想了想,趁着雪灵兽还是狼形的时候,催动咒语,一张红色的网牢牢不舍地追了上去,飞快地一张一合,就这么把雪灵兽困在原地。
她松了口气,背着剑朝雪山顶进发,金流意可还在等着她去救他呢。
果不其然,在无朝露逐渐成形的那段时间里,争斗还是爆发了,商映菡也没拦住商萸,商萸绷着一张脸,势要除掉眼前的半残废。
商萸的针上有各种各样的奇毒,金流意已经被射中好几根了,再这么下去,他不被自己的怪病折磨死,就先死在这里不可。
他且战且退,商萸却赶尽杀绝般追击。
眼看着金流意退无可退,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时,商萸轻嗤一声,手中的毒针却再次脱手。
一阵风雪却倏然卷过,商萸定睛望去,自己飞出去的三根毒针却莫名其妙地少了一根,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成形时,一股冰冷的寒意也抵上了她的脖颈。
她又听到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是江蓼亭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后,用她的毒针抵着她:“商萸,我可以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