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松开手,他把自己捏的稀碎的眼球往下一抛,笑容如初:“这个答复可还满意?”
这下没人再敢议论了,只不过在红台之上的人也不都是软蛋,在黑衣人让场面冷下来后,红台之上飘出一名紫衣女子来。
她不卑不亢地转动着手里的剑,朝黑衣人道:“不管你是谁,来到冥渊城就得遵守这里的秩序,就让我先来挑战你吧,如何?”
黑衣人抬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容道:“请随意。”
紫衣女子并不恼,继续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黑衣人矗立在月光下,似乎在斟酌着要不要回答,在世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说道:“我乃南山五派之中的鬼门门主,到了地府的话,也要记得我是谁,明白吗?”
紫衣女子却不惯着他这种嚣张的气焰,她提剑袭来,几招下来,身手确实不凡。
江蓼亭在台下安静了看了会,心中大致有了定论,她知道金流意能赢。
眼下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做,此刻她没有一丝犹豫,直奔曲墨芳所在的红台。
曲墨芳对她的突然造访颇为惊讶,曲植也大为不解,讶异过后却成了怨怼:“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乱闯的?”
曲墨芳难得的沉了脸,低声斥责曲植:“我怎么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曲植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这么一吼,更是委屈到连看戏的心情都没了。
他朝着江蓼亭怒目而视,似乎已经在心里把她骂了千百遍。
江蓼亭却没功夫去哄小孩,此时只和曲墨芳道:“你听说那个奇怪的传闻了吗?”
曲墨芳笑而不答,摇头无奈道:“我还以为江姑娘上来是为了赴曲某的赏月之约,没想到是为了这种凡尘俗事。”
江蓼亭闻言只好苦笑:“我可没曲公子那么好的雅兴,现如今鬼门门主出世,正在台下打得水深火热,剑光冲天,这不比月色夺目?”
曲墨芳听得一声叹息:“唉,这可惜了这月色,喧嚣的世俗还是高攀了,多少无可奈何尽在不言中。”
江蓼亭对他的态度并不惊讶,她气定神闲地笑笑,出声道:“既然墨芳公子心系风月,不染红尘,那就请放我一马,要是我在场上的话,你别来拦我,我也不会干涉你,如此这般,可行吗?”
曲植一听这个话茬,忙说道:“放心吧,你要是送死,我们不会有人去救你的。”
这话在江蓼亭听来和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她怡然自若地伸手揉了揉曲植的脑袋,眯着眼笑:“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很容易死哦。”
当然她也不会给曲植对她动手的机会,话一说完,她人已经站在栏杆上了,身旁是随风荡漾的纱帐,她的身影也看起来透亮轻盈,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一跃。
她再次看向曲墨芳,朗声道:“不情之请,还望墨芳公子成全,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曲墨芳无声地笑着,却还是朝她轻轻点头。
江蓼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心满意足地在栏杆上踱步片刻,真就如轻盈的燕子一般,衣角一翻便坠了下去。
多么伶俐矫捷的身姿,实在是让人想忽视都难。
而也就她上红台说几句话的功夫,由金流意假扮的鬼门门主已经换了好几个对手,而他依旧游刃有余,打谁都丝毫不费力。
江蓼亭安静地看了一会,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密音说道:“差不多了,我来找你。”
场上的金流意却险些因为这话而受伤,他余光往这里一撇的时候,对手的剑正好从他手臂划过,稍有不慎,他挡在脸上的布可就破了。
于是金流意选择速战速决,他不再遮掩,抬手狠狠一劈,提剑的男人就以一个畸形的姿势瘫倒在台上。
此刻金流意故作高深地冷笑起来:“哼!数年不见,你们也就这点水平,我看今天还有谁敢应战?”
金流意和江蓼亭配合得不错,话一说完,江蓼亭就以磕磕绊绊的姿态飞上擂台,中气不足地响应:“我来挑战你!”
说完她双手奉上自己的筹码,一支温润莹白的玉笛,也是传说中的玉回笛。
金流意站在远处瞥了瞥,忽而问道:“这可是好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谁,报上名来?”
这还是江蓼亭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份,她握着剑想了想,高声道:“坠京楼江蓼亭,申请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