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之残忍让所有看客惴惴不安,江蓼亭也懵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断成了两截,潜意识里只敢动了动手指。
可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她从地上的血泊中看见了自己悲惨的倒影,可她却真的一丝痛意都没有,难道……
如她猜想的一般,鬼门主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见到这一幕后,江蓼亭只觉得血液逆流,她在瞬间变得头昏脑涨,意识模糊混沌。
她以为自己能受得住的,不就是挨打嘛,挨了就是了,可说好的重拳却落在了金流意身上,她真的为此而肝肠寸断,金流意……他......
这一刻江蓼亭感受到了那来自内心的悔恨与悲伤,她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泪珠,清亮的泪滴混着血迹划过脸庞,化为红色的血水滴滴坠落,模样看着极其惨烈。
场下的看客却为她狠狠揪起了心,眼前这个叫江蓼亭的人,难道真的如此了吗?
江蓼亭狠狠一咬牙,无比艰难地出声:“我不能输……”
鬼门主貌似没听清地又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了我不能输!”江蓼亭一声震破云霄的怒喊,吃力地弓起身子,试图从鬼门主的桎梏中解脱。
但鬼门主却哪会让她那么轻易得逞,江蓼亭苦苦挣扎了半天却纹丝不动后,她心中直接生出鱼死网破的蛮力。
她忽视被贯穿的躯体,疾如雷电般奔到鬼门主眼前,怒目圆睁,眼中全是明晃晃的恨意。
鬼门主似乎被她的近距离吓了一跳,江蓼亭借机迅速拔出他身体里的刀,想再次砍下去的时候,鬼门主也迅速反应过来,背后的长手绕过来紧紧地裹住了她的手臂,手中的剑却因此掉了下去。
这下江蓼亭完全成了鬼门主的玩物,她犹如自己奔到蜘蛛面前的飞蛾,忙活了半天却还是被蜘蛛网牢牢粘住。
“哈,好一个错失良机。”
江蓼亭不为所动,她尝到了舌尖传来的血腥味,在这种不祥的气味刺激下,她剩下的那只手迅速一挥,一把短小的匕首就不偏不倚地插进了鬼门主的颈间。
鬼门主大惊失色,伸手选择捂住伤口的时候,他背后那些奇怪的触手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缠着绕着乱做一团。
台下的看客们都在为江蓼亭的精彩反击而欢呼,只有江蓼亭自己闻得到假扮鬼门主的金流意身上的浓浓血腥味。
可这场戏还没完,江蓼亭眼尾一挑,讥讽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良机,你还满意吗?”
鬼门主斜过眼冷冷地看她,江蓼亭冷笑一声,不管不顾地搂过他的脖子,往他另一边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上去。
瞬间鲜血喷溅,可这次轮到金流意愣神,他没有感受伤口的剧痛,反而是一股奇异的暖流蔓延过全身,他的身躯像是重新抽条发芽的树枝,在不知不觉间焕发生机。
原先还在持续流血的胸口忽然不疼了,他这才明白她这是在给他疗伤,而她所俯身咬下来的地方,却像一簇小小的火苗,稍有不慎就有蔓延之势。
看客们只看得到两人厮打成一团,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瞬间下坠,一声巨响后便把擂台砸了个大坑。
等尘埃渐渐散去,所有人才看清了场上的场景,此时江蓼亭小小地占了上风,她以狠厉的姿态把鬼门主桎梏在身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鬼门主身上的那些怪手,纷纷焦急地乱舞着,呐喊着,场上都能听到它们细小又诡异的尖叫声。
“这次你服了吗?”江蓼亭嘴唇微启,面无表情地问出这话。
金流意弯了弯眼角,笑意展现,没有应答,却忽然驱动着背上的怪手,瞬间就围成了个球,严严实实地把两人裹在了球里。
江蓼亭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反而是拉下他的面巾,俯身吻了上去。
霎时间那些诡异的黑色触手在瞬间绷紧,像突发恶疾一样僵直着无法动弹。
台下的人都在屏息凝神,不少人暗自猜想,这个叫江蓼亭的无名小卒,似乎给了鬼门主不小的重创。
只有夏无烬眉头紧皱,黑着脸越看越觉得诡异,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毕竟,他这握剑的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