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得很好,死又有何惧?”
“阿娘——”
青绵忍不住喉头哽咽,眼睛亦是红了。
“莫不是因为这个梦,你才不肯随你阿兄走的?”
青绵摇摇头,“不是。”
罗娇看穿她的心思,也不再提。随即,转了话风说:“我们先去见你父亲。”
说罢,罗娇脚步一顿。方才她只顾着与穆青绵说穆青岚之事,都忘了罗娇今日归宁,本该由郎君随她一起回来的,可当下,却只有她一个人。
“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
本不欲告知罗娇她在袁家发生的事,可单是她一人归宁这事便瞒不住。
罗娇仔细问她:“袁家的长辈呢?竟没有一个人能做主,就让你一人回来了?”
“阿娘许是忘了,袁家大郎本就身子不好,吹不得风的。自然,我便一人回来了。”
“可……”罗娇只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便卡在喉咙中说不出了。
青绵见她愁容满面,便接上话:“可他虽身子不好,人却是好的,阿娘莫要忧心。再说了,那袁大夫人更是慈眉善目,可不曾像咱们家老太太。”
翠暖听着穆青绵与罗娇的话,忍不住心中腹诽。袁家大郎人好,却是自新婚以来,从未正眼瞧上穆青绵一眼。那袁大夫人亦是,竟叫一个妾氏教正头娘子学管家,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许是早预料到翠暖的不满,便在到穆宅之前,青绵细细嘱咐她,不可在罗娇面前说漏一个字。
罗娇与穆青绵往穆云富院中去,青绵便道出她打算在穆宅多住几日之事。
“可是袁家不好,你故意说好话与我听。”
“阿娘为何如此问?”
“你如今都不肯回袁家去了,不是因为那袁家不好?”
青绵听此一笑,遂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她解释说:“成婚之前,我不是与父亲要了许多嫁妆?那些铺子与庄子虽已记在我名下,可我却并不知其中的详情。难道不能在家中多住几日,向父亲讨教吗?”
她惯是个心思重的人,“如此这般,少不了要被袁家人说闲话的。”
“我与袁大夫人说明便是了。”
“你方才提了袁家大夫人,可没提袁家二房和三房的那二位。是未曾见过吗?”
青绵直言:“见过的。”
“听闻那两位夫人不好相与。而那二房与三房更是养了一窝没出息的纨绔子弟,只依靠着袁家大房过活。”
这倒是没听说,却是已经看出来了,昨日她敬茶,那二位可没少在一旁挑话。
她正想,便听罗娇继续言道:“昨日,袁家三郎在我家赌坊输了钱,硬赖皮地将帐记到袁家大郎身上。还说,让咱家自个儿向姑爷要去。你说这,如何能要?你父亲听罢,也只说算了。”
“如何能算了。我嫁的是袁沣,又不是那袁苹。他泼皮无赖把帐赖到袁沣头上,父亲顾及袁沣是我家姑爷,自然不好去要账。可他一次如此,以后更是无所顾忌。我穆家的赌坊难不成是给他袁家开的?”
“我与你父亲知这个理,可总不能硬要。伤了两家和气。”罗娇说。
“和气?”青绵却不如此以为:“旁人都登鼻子上脸了,我等却要因顾及两家和气而将自身的损失放大,这是何道理?”
她母女二人说道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穆云富的院外。瞧见她们在说此事,穆云富上前:“绵儿说的并无道理,此事还需捅到袁沣那儿去,让他做主。”
“若是那袁沣知晓了,亦不怪罪袁苹。他自会觉得是我们这个做父母的不给岳家面子,把话递到他跟前。往后又如何会待我绵儿好?”
穆云富嘴角绷直,原先他确是顾及这点,才只说算了。
青绵道:“阿娘这话错了,世间有多少做父母的为了外嫁的女儿不得不看夫家的脸色,甚至将好东西尽数都送给夫家,可这换来的到底是夫家的尊重还是看低就未可知。就此事而言,即是袁沣护着袁苹,那袁家大房主动为二房的帐买单,我没有怨言,亦不会管。但绝不能是我们不去要这帐,而白白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