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丧事?
她倒是未曾听闻。
正想着,青绵便听身后响起铃铛声,一位老僧自殿外走入,他身着黄色圆领僧袍,脖颈戴着棕色佛珠。
“阿弥陀佛。”
青绵不再打量,低眉颔首,“想必这位便是住持了。”
“女施主所认不错,正是老衲。”
“不知住持引我上山,却不曾出现于落雁亭为何意?”
“故人托梦于老衲,梦中有一女施主前来。老衲遂着人请小娘子上山,可老衲于上山前无奈被一桩寺中偷窃一事缠住,方才解决。以误与施主约见一事,实在惭愧。”
托梦?
这世界鬼神之说纷多,虽她重生一世便已蹊跷,可这托梦一事实在是虚幻。
青绵蹙眉发问:“请问住持口中所说的故人,我可识得?”
那老僧道:“施主自是识得的。”
“是位宫中的娘娘。”
“宫中的娘娘?”
她今生并未顺着前世之路所走,既然不曾去上林京,又如何能认识宫中的娘娘。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住持口中所说的娘娘我并不识得,许是住持认错了人。”
她二人交谈不曾避讳罗娇等人,听闻宫中的娘娘,罗娇亦是一头的雾水,不明白这僧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明明她家绵儿连这清河都未曾出去过的。
“那位娘娘不愿为嫡妹替嫁,遂而上京,又意外被太师府收养做了太师府的女儿,最终凤路通达,一朝成了大齐的皇后。可怜她虽被帝王宠爱,却也是假象。做尽半生棋子,任人拿捏,直至沦为一枚弃子,只余死路。困兽之斗,终翻不过身,反倒为自身名利做错了事,遗臭万年。”
青绵听罢,脚步踉跄,不自己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怎会知道这些?
前世,她从未见过这和尚。
青绵的眉蹙的愈来愈紧,又不禁红了双眼。
只是碍着罗娇与其他人,她不敢表现太过。若让人知晓她重生归来,怕是不会相信,又或者将她当作疯子。
“可否借一步与施主说话。”
那住持将手竖于胸前,青绵听罢,点点头。
二人直至一私房之内,青绵抬脚,甫一进门,便瞧见这殿内立了一无名牌位。
这和尚总不能是随意引她进来的。
“住持可是知道些什么?”
“老衲只是受故人之托而来,其中真相并不尽数知晓。只是老衲如此说,施主可认得我口中这位宫里的娘娘?”
“认得了。”
那是她自己,她如何认不得?
“阿弥陀佛,这位娘娘前世虽一心向死,却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若有其二选择,她必不会再走一次老路,以死而解困局。”
“如今,能见到女施主,故人心有所喜,她只盼施主莫再唯利是图,心系自身而误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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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儿?”
“姑娘!”
“大夫,绵儿这是怎么了?为何昏睡了三日还不曾醒来?”
“风寒之症已好,老夫瞧,估计是魇着了。”
“夫人多唤唤,兴许能唤醒。”
青绵只觉周身噪杂,好似是罗娇的声音,也好似是柳澄与翠暖的。
她的眼皮很重,撑也撑不起来。
明明,她还在福禄寺,与那老僧说话的,为何此时她反倒回了穆宅。
她用力睁开,遂又起身。
罗娇瞧见了,一心的担忧这才压下去,哭着将她又按下去:“绵儿你醒了!你方才醒了,莫急着起来。”
“阿娘,我这是怎么了?”
青绵问着,罗娇道:“那日你去山上,不知见了何人,回来殿中寻我,没与你道两句话,你便晕过去了。我瞧着心急,忙叫人将你送回来看大夫,谢天谢地,你总是醒来了。”
“阿娘真怕你出什么事。”
青绵恍惚,她与那住持见面和交谈的场景是那般的真切,可这竟是一场梦吗?
她有些分不清了。
原也守着青绵的大夫瞧见她醒来,亦是大喜:“姑娘并不大碍,只是那日受了风寒,如今既已醒,熬着再煎几副药调养便好了。”
罗娇上前致谢:“多谢大夫。”
说罢,她与柳澄道:“柳澄,去送送。”
“是,姨娘。”
“您这边请。”
柳澄受命带那大夫出去。
“你这身子自来便不好,后来着人开了方子养了几年可见大好。如今这么,这体弱之症又犯了起来?”
罗娇蹙着眉,随后将青绵的手指拿起来,一根一根手指搓着,替她活血。一边又问:“除去昏睡乏力的症状,你还有什么其他不适没有?”
青绵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