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根本没注意到阿意的尴尬。
继续说道:“哑巴大哥,我爹说了,你是好人,和别人都不一样,我爹说,让 我以后没事的时候,就来帮哑巴大哥干活,还有,阿意姑娘,你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帮忙”
“啊,谢...谢”,阿意点头道谢。
“哑巴大哥,你今年多大了啊?”,女人突然问道。
哑巴摇了摇头。
“他失忆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小赖抢着回答道。
“哦,哑巴大哥,你看着比我大一点,我叫你哑巴大哥应该没错,呃......我今年二十五岁,我叫刘枣,阿意姑娘,你以后叫我小枣就行,别叫什么大嫂的,咱俩看着差不多大,对了小赖,我家大儿子经常和你一起玩,叫刘奔,你应该知道吧?”
阿意差点要吐了,刘枣二十五岁,她才十九岁,怎么可能看着差不多大呢?
“我知道,刘奔,我们都叫他小奔儿,比我小三岁,我也知道你是刘奔他娘”,小赖说道。
哑巴懵了,原来和他在一起玩的小孩子里面,还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儿子。
“我还有个小儿子,今年三岁多,如果他爹还活着,有军饷,家里种几亩地,也能凑合过,粮食虽然不够,但比以前强多了,可现在......”
气氛有些沉重。
“哎呀,我怎么说起这些了,不说这些,说点高兴的事情,哑巴大哥,我今天你看见你睡觉的地方没有褥子,没有枕头,天气凉了,过两天我给你做一个,还有,哑巴大哥,你看你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明天我就给你缝一下,今天没带针线......,还有鞋,改天我给哑巴大哥做一双......”
阿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家里有女人,这事用得着你操心吗?
你是当我不存在吗?还是你把哑巴当成你男人了?还是你对哑巴有什么想法?
整个下午,刘枣的话就没停过。
每一句话,不是在夸哑巴,就是在关心哑巴,每一句话都离不开哑巴。
整个下午,哑巴都有点晕头转向,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
阿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回屋躺着生闷气去了。
小赖也回屋了,却被阿意给赶出来了,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阿意让小赖看着哑巴和这个刘枣,为什么看着?当然要看着,万一刘枣把哑巴勾搭走了怎么办?
也是,这事就严重了,小赖再次回来的时候,也对刘枣或多或少有了些敌意。
阿意的确是怕哑巴被这个寡妇给勾搭走了,你看哑巴那开心的样子,估计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不对,哑巴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说实话,看到刘枣对哑巴那么好,让阿意心里有些酸酸的。
这个人本来是她的,就像自己拥有一件东西,平时没当回事,可当有人把它当宝贝要夺走的时候,那也绝对是不行的。
自己再看不上眼的东西,都是自己的,也不能让别人占有了。
刘枣的出现,也让阿意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点对哑巴太不当回事了。
衣服破,还不合身,穿着草鞋,睡觉没褥子,没枕头,甚至哑巴到这个家之后,阿意都没给哑巴洗过衣服,因为哑巴也没换洗的衣服,身上穿的这件,还是小赖过世爹的衣服。
哎,阿意也陷入了自责之中。
但话又说回来,她可是哑巴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岂能是小恩小惠能比得了的。
哑巴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每天还能吃饭,有地方睡觉,都是他阿意的功劳。
算了,做新衣服,做新鞋子,缝被子褥子,缝个枕头,还是等以后吧,谁叫这个家这么穷,还欠了赵公子那么多的债。
还是先还清债务再说吧。
阿意其实也没有衣服,鞋也是破的,不是阿意不在乎哑巴,实在是阿意把心思都放在了还债上。
赵公子的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每天压得阿意喘不过气来。
傍晚,刘枣终于走了。
刘枣走了,阿意登场。
阿意拎着哑巴身上的衣服,学着刘枣的口气说道:“哑巴大哥,我给你缝一下衣服吧”
小赖见阿意学刘枣,他也学着刘枣的语气说道:“哑巴大哥,我给你做一双新鞋子”
“哑巴大哥,我给你缝床被子”
“哑巴大哥,我给你缝个褥子”
“哑巴大哥,我给你缝个枕头”
“哑巴大哥,我给你做媳妇,你给我两个儿子当爹吧”
“哑巴大......小赖,你说什么呢?”
阿意和小赖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哑巴像是看表演一样。
突然,小赖的话,像是刺痛了阿意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