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叶千帆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但大部分的梦都和秦亦云有关,整整一晚上,他都没有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就醒了,靠在床头,给秦亦云再一次的拨过去电话,还是空号,不由的,叶千帆心头涌上了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哀伤!一个个的信息,都在证实着他的猜想。
老爸老妈吃过早餐都离开了,叶千帆全身乏力,又回到了卧房,却突然想到了高副秘书长。
对!他一定知道秦亦云去的地方,找他问一下!
这个想法让他振作起来,仿佛在迷茫的大海上看到了灯塔,出门,他打了一个车,直奔市政府,到了高副秘书长办公大楼的门口,叶千帆被挡住了,一份丰满的女人问:“您找谁!”
“我找高秘书长!”
“有预约吗?”
叶千帆摇一摇头。
这个接待室的女人也摇一摇头:“那可不行了,我不能放你进去!”
“大姐,要不你给打个电话问一下吧,我真的有急事!”
接待室的大姐笑一笑说:“每个上来找人的都有急事,可放你们进去了,惹出麻烦谁解决啊,要进可以,你先预约好,我立马放人!”
不得已,叶千帆打通了高副秘书长的电话,电话中,高副秘书长沉默了片刻,说:“叶千帆,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但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高秘书长,你等等,我是来谈天坑项目的宣传事项的!”
“叶乡长,谈这个事情更不用找我,你可以直接找自然资源办公室,我也准备调走了!”
叶千帆大吃一惊:“高秘书长,你也要走?”
电话那头高副秘书长苦笑一声:“亦云走了,我还有留在西定市的意义吗?”
“可是,可是,求你了,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高副秘书长长叹一声:“叶乡长,我大概知道她可能去了哪里,但是,无法确定,而且,就算是确定了,又能怎么样?她已经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本来我们也算情敌,现在,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我的感伤不比你少。。。。。。”
后来高副秘书长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一些什么,叶千帆根本都听不到了,他坐在了大楼外面的石条台阶上,傻傻的想着,想着他从第一次公路上相遇秦亦云,一直到那天在山上的灵与肉的结合,往昔的一切反复的出现,又反复的循环,一直到中午大院里下班了,谈笑的人群从身旁路过,叶千帆才危颤颤的站起来,高一脚,低一脚的回到了家里。
叶千帆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多想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多想着自己像一条鱼,只有六秒的记忆,多想赶快的找一个新欢,忘记那旧爱,免得心如刀割,可是,他发现,他已经很难有爱上别人的勇气,从夏兰,到秦亦云,仅有的两段情感,都被切割的支离破碎,伤痕累累,他对一切都突然的失去了兴趣。
可是,脑海却不能轻易的停息,他还是会不断的想到秦亦云,想到她的笑不再为自己,想到她的苦也不会说给自己听,每一次想到秦亦云,他的心都会强烈的抽搐一次,那阵痛,撕心裂肺。
他卷缩在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中午饭也没吃,不管老妈怎么叫他,他都不愿意出去,他不想看到人,他怕他会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等家里没人的时候,叶千帆独自起来,摇摇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稳,他不得不借助手扶着墙壁,一点点移到了院子里,阳光很好,照得他眼睛睁不开,他躺在了老爹的躺椅上,抱着一壶茶,痴痴的发呆了一个下午,等老爹和老妈回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老妈很奇怪,对老爹说:“嗨,这帆子咋了吗?今天看着不对劲!”
“是不是工作遇到了麻烦?这小子,要不干脆想办法调回来算了!”
“且,你以为你是组织部长啊,自己这副馆长都干少年了,也没法扶正,这会口气还大的很!”
老爹哼一声,说:“这会说的是帆子,你扯我身上干什么,你去叫他起来,我们问问情况!”
但不管怎么叫,还是没有把叶千帆喊出来。
“哎呀,老头,该不会是失恋了吧!”老妈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搞不清楚吗,要不你给惜香打个电话,问问那丫头!”
老妈一想不错,就给楚惜香去了个电话,把叶千帆的情况一说,楚惜香也说自己不清楚,不过她说她会马上过来,带叶千帆出去散散心,问问情况。
时间不长,楚惜香就到了小院子里,这丫头从小在这里玩,熟门熟路,和老妈打个招呼,就到了叶千帆的门口,一推们,锁着的,就用手拍拍。
“帆子,开门,是我!”
叶千帆正在晕晕乎乎中,突然听到楚惜香的声音,也是大吃一惊,强撑着坐起来:“你咋来啦!”
“哎呀你先开门吗、外面这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