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会的人员很齐,除了县委书记张如松还没到,其他的人都已经坐在会议室了,这样的会议和别的会议不太相同,别的会议很多干部会缺席,甚至是故意躲避,但这样到的会议每次决定的都是重大事项,你不来,那对不起,有些直接的,或者间接的利益你就无法获得了。
所以,此刻,小会议室坐满了人,当龚县长和罗副县长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很客气的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龚县长放下了手里的记事本,撸下手表,掏出香烟,打火机,把这些都在自己面前一一摆好,就见条桌对面的政法委书记扔过来一支香烟,对他笑笑说:“汉儒同志,等会后我有几个问题还想给你汇报一下呢!”
龚汉儒拿起烟,一面点上,一面笑着说:“好啊,一会到你办公室聊聊。”
这政法委的书记一直和龚汉儒关系不错,但过去还是要避一避别人,在外面不大讨好龚汉儒,但现在感觉龚汉儒要接任书记了,他也就比较明目张胆了。
而县委这面过去几个书记张如松的人,现在也都明白这个局面的变化,像组织部长李明良,还有纪检委书记,最近也都向龚汉儒投来了橄榄枝,龚汉儒也自然是虚心接纳,真心对待,要知道,这些人在将来才是他立足环山县,延伸权利的基本保障,没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就算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是白搭。
同样的这些人也需要一个依靠的盟友,在官场,什么单打独斗,单枪匹马根本都成不了气候,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以为你清高,你鹤立鸡群?真遇到事情了,要顶缸,被牺牲掉的第一个就是你!
当然了,目前情况还不是完全明朗,所以这些人也没有像政法委书记那样明显的表现,他们都留着一手,以应对未知的激变。
但有些人,比如廖明楼,比如宣传部的杨部长,他们注定是要成对龚汉儒的对手,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当然,他们有他们的依靠,有他们的力量,也不会轻易被龚汉儒消灭,这就是体制的特色,谁都不要想着在一个地方一手遮天,或者所有的人员都连成一片,你真要走到了那一步,放心,上面自然会有人伸出上帝之手,砸破这块铁板,重新塑造一种平衡。
所以,官场的路,永远都是这样一直在延续,倾斜,平衡,再倾斜,又平衡,似乎有点像三国演义里说的那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真正能领会其中三味的领导,从来都不会寻求那种全面的一统,他会给自己留下合适的对手,这样,才能让上面放心,让大家放心,才能走的更长。
书记张如松走了进来,神情有些懈怠,这样人人都渴望参加的会议,对他而言,却没有丝毫的意思,因为不管谁上谁下,都是为人做嫁妆,他一个即将离任的书记,看到和参与人事调整,本来就会有一种沮丧。
他坐进了自己的位置,但下面的聊天声并没有停歇,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他,过去,他一来,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静悄悄的都看着他,等着他的咳嗽,扫视,还有说话,现在呢,他已经成为了一种可有可无的多余的人,没有谁愿意为他停下正在说着的笑话。
而廖明楼却对他笑了笑,发给他了一支烟:“张书记春节在市里还是在省城过的!”
张如松的家在市里,但儿子安家在省城:“今天在市里过的,儿子媳妇都回来了,哎,闹哄哄的,很不习惯!”
“哈哈哈,你这可是在显摆你的天伦之乐呦!”
张如松呵呵的一笑,说:“没有,没有,这有啥显摆的,对了,你跟媳妇去市里过的春节吧?”
“我没有,我就在县里,媳妇回娘家了几天,我现在啊,也怕吵闹,那面他们一大家子人,也不习惯!”
张如松似信非信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明楼同志啊,你该趁着春节到市里,省里走动走动的!这也算一个机会嘛,不管怎么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廖明楼笑笑,说:“我这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啊,去了也是白去,上面没人嘛。”
“哎,有些事啊,还得跑跑,明楼同志,那就开始吧!”
廖明楼点一下头,咳嗽了一声,用灰黑色的眼光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的吵杂声逐渐的消失了,对这个廖明楼,很多人还是有些惧怕,特别是现在形势不明,他的走向还未确定,大家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敢轻易的触碰他的霉头。
等会议安静下来之后,廖明楼就说:“今天我们会议的主题也都提前给各位通知了,我这里也就不一一赘述,关于各个乡镇的人事安排,县委,政府,还有组织部门经过多次商议,各方沟通,现在组织部门拿出了一个推荐方案,大家可以先看看,再商议,明良同志,你给大家在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县委组织部长李明良先给大家都传过去了一份名单,然后他就拿着这张名单,开始逐条,逐人的介绍起来,这个镇的镇委书记过去是干啥的,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个乡的乡长什么文凭,有过那些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