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许安诺帮着赵翠莲一起去把猪给喂了,又帮着把柴垛上的柴火搬了一些到厨房去,主动拿了扫把扫地,忙碌得好像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半刻都不曾停歇。
一开始赵翠莲还由着她,见她忙起来眼里都是活儿,一些不紧要的活儿也给做了,想了想就明白过来许安诺的意图。
这丫头是怕自己觉得她懒,不干活儿就不舒服?
反应过来的赵翠莲不由得心疼。
这个家就这么点大,哪里有那么的活儿要干?
左不过他们多养了几头猪,鸡、鸭这些要伺候,眼下都已经喂好了,哪里就这么停不下来了?
赵翠莲将许安诺唤到面前。
“四婶,怎么了?”许安诺双眼晶亮地看着赵翠莲,因为不停地忙碌,面上带着薄汗。
赵翠莲拿了帕子给她把汗给擦了,然后道:“你背着背篓去山边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子摘,摘点回来做零嘴。”
许安诺闻言应了声好。
低头一看赵翠莲给她的背篓,许安诺眨了眨眼:“四婶,这背篓小了吧?装不了多少东西的。”
这种小背篓,一般是给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准备的,她都二十岁了,再背这个……总觉得在装嫩躲懒。
赵翠莲镇定自若,“这背篓小是小了点,也足够用了。村里那些小子们总爱往山上跑,让你去也就是碰碰运气的事儿,背着这个都不一定能装满呢。
你自己注意着时间,玩一会儿就回来,别饿着了。”
赵翠莲说得倒是云淡风轻,许安诺听着,暖到心里的同时还有些哭笑不得。
她都二十岁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四婶却总把她给当成孩子来看,又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哪就那么贪玩了?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许安诺便也不多说,背着背篓就出门了。
这会儿已经是半上午九点多了,村民们都去干活儿去了,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之中。
许安诺路过傅承安家的时候,见门半开着,索性便喊着进了门。
“傅先生,你在家吗?”
傅承安就在院子的角落里看书,许安诺一进门就看到了。
听到动静的他抬眸看来,淡漠的神色像是被雾霭笼罩着一般,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傅先生你一个人啊?林奕呢?”许安诺朝着他走去,问着。
“有事?”傅承安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又疏离,很是客气。
许安诺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她不由得拧眉看向傅承安。
人还是那个人,表情也还是那副表情,说话也依旧淡漠,依旧清冷如高山之上终年不化的积雪,骨子里都透着清凉,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许安诺就是觉得傅承安哪里变了。
被她这样干净又带着几分困惑的眼神仔细打量着,傅承安有种要被看穿的感觉。
垂眸将目光落在书上,傅承安淡淡道:“许小姐没事的话就请离开,记得把门带上。”
为了赶人走,他连话都多说了几个字。
什么也没想出来的许安诺眨了眨眼,觉得可能是她感觉错了。
毕竟虽然傅承安对她有大恩,她也跟着傅承安飘了几十年,可是傅承安这人太深沉了,喜怒不形于色,想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他的情绪来,那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昨天傅先生吹了风,我怕你感冒,特地来看看你。”许安诺在轮椅前蹲下,说。
她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闯入傅承安的视线,让他喉间微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虽不记得他,却对他很好。
每次见他,都主动蹲下和他说话,照顾着他这坐轮椅的残废身躯,没有让他感受到丝毫的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和压迫感。
他不过轻咳两声,她便担心地给他把脉,给他熬姜糖水,生怕他感冒生病。
因为担心他,又主动上门找他。
重逢后他们正儿八经的面只见过四次。
第一次,他在绑匪手上救下她。
第二次,她冲他扬着退婚书,满脸欢喜。
第三次,他刻意守在她上山的必经之路上想见她一面,她怕他被晨风吹感冒,着急忙慌的将他给推回来。
第四次,是现在。
如果说前两次,是他看到她的处境不好,帮她摆脱困局,第三次,就是他的有心算计,主动接近。
她那样好,让见到她的他忍不住心生妄念,那些压在心里多年的感情犹如藤蔓将他包裹缠绕,让他生出了想要将她留下,照顾她一生一世的想法。
可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却犹如一盆冷水一样泼在他的身上,将他彻底地浇醒。
天知道当他看见她被人拿刀追着砍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那砰砰乱跳的心脏直到她被林奕救下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