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感觉他听到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声音?
李所赶忙扭头看去,当真看到了市局的领导沉着脸站在门口。
李所的心里顿时一紧,赶忙快步迎上前。
“领导,您怎么来了?这是什么事儿竟惊动了您的大驾?”
市局的领导还没有回话,他身边的人却沉声开口:“你们今天出警,带回来的两个受害者在哪儿?”
说话的是吴余昶鹭。
李所虽然有些奇怪这人是哪儿冒出来的,是什么身份,但看着市里领导并没有生气和反驳的意思,便老老实实道:“那两人跑了。”
“跑了?怎么会跑?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们不是来警局配合做笔录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儿?”吴余昶鹭顿时瞳孔一缩,面色当即就变了。
李所觉得吴余昶鹭很奇怪。
作为一个外人,吴余昶鹭却知道他们所里今天带回来了两个受害者,知道她们是回来配合做笔录的,这属实有点奇怪了。
“愣着做什么?问你话呢。”领导见李所不吭声,不由得催促。
李所闻言便道:“之前付建树说今天抓回来的人是军队的人,而两个受害者却是特务,让人把那两个女的给带到审讯室里问话了。”
“可是不知道她们怎么挣脱了束缚,打晕了我们的同志,人跑了。”
“我们这刚好在找她们呢。”李所老实的说。
吴余昶鹭拧着眉,正想说话,却听到身后有人开口道:“不是队长,是元副所。”
在场的人齐刷刷一愣,转头看去。
就看到郑刚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郑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是伤着哪里了吗?”李所当即着急的问。
郑刚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血,是队长的。”
说着,他便将他带人去隔壁街,发现有人正在追杀付建树的事情给说了。
他跟着道:“我带人过去,本来是想问问队长为什么把两个受害者判定成特务,间谍的,但是看到队长出事,我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就问队长,他为什么会跑到隔壁街去,还问了他为什么会改变态度,认定两个受害者是特务,队长告诉我,是元副所跟他说的。”
众人一听,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互相看着彼此,眼中全是震惊之色。
“那两个受害者肯定没有离开所里,还在所里哪个角落里呆着呢,一定能找到她们的。”
“不用找了,我们在这儿。”吴余安诺牵着胡月雅的手,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举起手来,蹲下,别动。”当即就有好几个公安同志,下意识的拔枪呵斥着。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吴余安诺和胡月雅都是危险人物。
“都闭嘴,人家是受害者,却被你们这些蠢货,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栽赃诬陷成了特务,你们真是蠢到家了,还人民公仆呢,回头真正的人民要被你们给冤死。”市里领导当即阻拦。
李所见状不对,也是赶忙约束了手底下的人。
吴余昶鹭则是不管那些人是个什么反应,快步朝着吴余安诺和胡月雅走了过去。
“月月,安诺,你们没事儿吧?”吴余昶鹭着急的问。
“爸,放心吧,我和妈都没事儿。”吴余安诺当即道。
吴余昶鹭克制住自己将她们抱在怀里冲动。
转头对着带他来的市领导道:“小邱,让派出所的人尽快把事情捋清楚,把笔录给做了,结束后我还要带我爱人和女儿回家。”
市里领导小邱全名邱成业,曾经是吴余昶鹭的手下,吴余昶鹭还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一直对吴余昶鹭心存感激。
吴余昶鹭照顾胡月雅这些年,虽然没有在政治仕途上发展,但邱成业也没有因为自己起用了就将这份恩情丢掉,一直保持着和吴余昶鹭的来往,逢年过节都会走动拜访。
刚巧他在蓉城的市公安局当局领导,所以当吴余昶鹭接到吴余安诺的电话时,第一反应就是找他帮忙。
虽然更大的官他也能找到,也还有交情,但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最近的,往往是最有效果的。
见到吴余安诺和胡月雅没事儿,吴余昶鹭就放了心。
虽然他很想将两人立刻带回家去,但是却也记得要把该走的程序走了。
两人本来就是来所里做笔录的,因为被冤枉,笔录没做成,反倒成了嫌疑犯。
眼下他来了,自然是要将事情的真实情况给弄清楚的。
邱成业闻言也是点头,看向李所道:“这事儿确实是该弄清楚。”
“这两位都是军嫂,都是经历过严格的政审的,政治立场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她们被污蔑是特务,这事儿必须弄个水落石出,不然多让人心寒啊。”
李所闻言不由得轻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