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安诺坐飞机离开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曾老的耳中。
曾老闻言,当即就明白了吴余安诺的意思。
“这丫头是不想让我将她过去的事情告知东方家,她是想以别的身份突袭,好全面了解东方家的人和处境呢。”
曾老呢喃了一声,面上并无不悦,反倒很是欢喜。
他也没有计较吴余安诺忽然离开的事情,很快便将这事儿给放下,忙别的事儿去了。
不过他也遵从了吴余安诺的意愿,没有将她已经过去的消息通知东方家族。
……
吴余安诺上了飞机,将东西放好之后,便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她的身旁,是一位看着很知性儒雅的中年男人。
他比吴余安诺更先登机,更先在座位上坐好,吴余安诺落座的时候,他已经拿了报纸准备看了。
见吴余安诺站在边上,他还冲吴余安诺含笑点了点头。
这种来自陌生人的点头微笑的善意,别说是在如今这淳朴的年代了,就算是在后世物欲横流的时候,也依旧有,所以吴余安诺也微微笑着回应了他。
不过吴余安诺到底不是那种没事儿也喜欢主动找人攀谈的人,所以放好东西后并没有主动和他说什么。
也不知该说是吴余安诺的运气好还是说她的运气差,她竟然遇到了较强的气流颠簸。
飞机因为遇到气流颠簸得厉害,乘客们吓得惊叫连连,虽然有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大声喊着让大家不要慌,系好安全带坐在位置上,等待飞机恢复平稳,但乘客们依旧慌乱。
还有些胆子小的,因为气流颠簸而吓得大哭的。
吴余安诺也是在这样的颠簸之中睁开了眼睛。
扫了一眼周围的乘客,她不由得拧眉。
有人吓得尖叫连连,有人吓得大哭,也有人吓得面色惨白,就那么控制不住吐出来,吐了自己一身的,尽显狼狈。
她不由得看向她身旁的男人。
中年男人倒是显得很是镇定,虽然他的脸色也很苍白,但并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又喊又叫,哭哭囔囔的。
从表现上来看,绝对是极佳的一个了。
不过吴余安诺看着他的唇色,却是不由得皱了眉。
她不由得凑到了中年男人的耳边大声道:“这位同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看男人的样子,身体应该是有病的,因为此时飞机的颠簸,太过紧张而诱发了。
中年男人此时根本没有精力回应吴余安诺,只双手紧紧的抓住扶手,脸色和唇色都变得越来越难看,瞳孔甚至都变得越来越放空,无神。
就在吴余安诺担忧男人的身体情况的时候,飞机终于结束了颠簸,恢复了平稳。
在飞机恢复平稳的第一时间,吴余安诺便解开了安全带,伸手去给身旁的中年男人把脉。
感受到男人异于常人的脉搏跳动,吴余安诺的神色不由得沉凝了下来。
“这位同志,还请你把安全带系上,飞机刚刚平稳,你这样不安全……”
有乘务员看到吴余安诺解开了安全带,当即上前来说道。
吴余安诺看向她,道:“这位同志发病了,他现在需要平躺,你快来帮我把他抬出来放到过道上。”
那个乘务员闻言也是懵了一下:“什么?发病了?”
“是,快,先帮我把人抬出来。”
吴余安诺站起身来,来到了男人座椅的后面,双手从男人的腋下穿过,看向那个乘务员。
那个乘务员原本都惊呆了,可看着吴余安诺这么冷静,她也不敢耽搁,赶忙上前抓住男人的脚,帮着把男人从位置上挪到了过道上。
还好男人清瘦,并不胖,不然她都怕自己抬不动。
此时颠簸刚刚结束,现场还很混乱,大家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要么在抱头痛哭,要么在庆幸,倒也没有人注意他们的举动。
把人放平之后,乘务员看着男人难看的脸色,不由得紧张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不会有事儿吧?”
吴余安诺当即从身上取出针包,摊开,露出了里头一排排闪着光的银针。
银针的寒光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刺眼,让乘务员觉得心惊不已。
但吴余安诺可没空管她的感受,手上已经快速的取了针,扒开了男人胸前的衣服,开始给他施针。
她的速度快得很,乘务员的眼睛看去,几乎只剩下残影,压根看不清楚她的动作。
直到这个时候,乘务员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或许眼前这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真的会医术,而且医术了得。
吴余安诺接连在男人的身上扎下了许多的针,最后一针,她是落在男人的头顶之上的。
她下针的时候,有人喊道:“不能扎那里,扎了那里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