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走后,隔壁班恰好有一个位置空缺出来,这也是转学生会被安排在隔壁班的原因。
班上的同学对转学生的新鲜感也就只有一日,一日过后,祁季就鲜少听到同学提起她了,而祁季总是在教室走廊上看见她,她会主动与同学交谈,积极融入各种小圈子,漂亮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作为一种“赏心悦目”的存在,祁季觉得,她应该和陆离一样,是被所有人喜欢着的。
直到一个课间,祁季在洗着值日用的水桶与抹布时,听到男生厕所传来的声音。
“我有个朋友是她以前学校的,听说她就是个渣女,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那种。”
“不拒绝,是什么都不会拒绝吗?”
一阵笑声。
“我有好几个兄弟都和她做过,说技术还可以哦。”
“哇靠,你那些兄弟不介意吗?这都几手了。”
“都是她主动的,那肯定不干白不干,干了不白干。”
又是一阵笑声。
“真的假的,看她模样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哦哟,你不会一见钟情人家吧?”
祁季把洗好的抹布拧干,关上水龙头,双手抬起水桶,用力地砸在洗手池上,碰撞发出的巨响让厕所内的男生声音停了下来。
那群男生从厕所里走出来时,恰好与提着水桶离开的祁季打了照面,祁季知道那些男生的声音一定会源源不断地传入自己的脑海里,所以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屑地把他们令人作呕的话语抛在身后。
放学后,祁季一如既往地与陆离相约在饭堂吃饭,她越来越喜欢与他相处的时光,因为他总能找到很多话题,不会让气氛冷下来,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的话也多了起来,她从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陆离的问题,变得会主动分享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她现在已经不那么执着读不到他的心这件事了,因为她已经知道有些事情不用读心也可以听得到,不管是负面的,还是正面的。
傍晚时分,还没有到晚自习的时间,祁季和陆离一同走到了操场。操场上很多学生,既有在进行跑跳训练的体育生,也有拿着辅导书背诵的文化生,还有单纯地只是在散步的人,谁都没有发现自己染上了天空的粉紫色,成为了他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祁季抬起头凝望着天空,在粉色的云间,一只白色的鸟展翅飞过,她的视线追随着那只鸟,一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
回过神,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定了脚步,没有跟上身边人的步伐。
不过,没关系。
祁季看着陆离从正前方朝自己走过来。
他会往回走的。
“你在看什么?”陆离站在她的身侧,也仿照着她刚才的动作,仰头望天。
“看到一只鸟。”祁季说,“它已经飞走了。”
“原来这里也有鸟啊……”陆离惊奇地说,“没看到真是可惜。”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她把手搭上来:“不看路会摔倒的,下次要看的话,还是拉着我比较安全。”
让修长的手指晾在空中也是一种不礼貌吧。
祁季忍着笑意,手还没完全搭在他的手上,他就已经主动牵了上来。
“说实话,你们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还是在学校。”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祁季连忙往把手从陆离的手中抽离开,慌张地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穿着便装的转学生双臂环抱在胸前,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打量起她与陆离。
而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祁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阿青。
祁季感觉脊背发凉,她回想起在天台的那个夜晚,阿青露着恶魔般的笑容慢慢夺走他人的呼吸,而那时候的她,几乎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克服心中的恐惧。
阿青那双闪耀着蓝色荧光的眼睛凝视着她,她的身体顿时像被摄走了魂魄,僵在了原地。
他为什么会出现?他想要做什么?!
祁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臂紧贴在身体两侧,手紧握成拳,指甲用力刺痛掌心,她想要保持冷静。
“与其关心他们,不如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
阿青做出了出乎她意料的举动,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弯下腰,以一种近乎亲昵的方式凑近转学生的脸颊。
而转学生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笑容,面对阿青的行为,她也没有表现出嫌恶,她只是微微颔首,便沿着与祁季他们前进的不同方向继续走,阿青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不断催促着她的答复。
……真是太奇怪了!
祁季觉得,如果有人能读自己的心,此刻应该就能听到她大脑一片混乱的声音。
她在结束与陈医生的会面后,有对什么人才能看见阿青进行过一点猜测,当时她认为只有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事件相关的人,也就是在场的人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