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这是你自长成以来,第一次独自在外参加这样的宴席,免不了有些胆怯,母亲教予你的不出错就好,其余的能上则上,不能也莫要勉强自己。”林母在正门内细细嘱托林望舒。
林远正在一旁看着,却一直未开口。
“母亲,您已经在我耳边唠叨好几日了,女儿已牢牢记下,定不会给您丢了脸面。”林望舒开玩笑似的哄着林母。
“母亲不求你第一次参加女宴就让其他女眷与你交好,你只需与她人攀谈两句便罢,无须太累。”林母还是很担心女儿。
何况这是林望舒头一回独自出门赴宴,家中自是要好好重视的。
“时候也不早了,辰时已过,若再不让舒儿上马车,便要闹了笑话。”林远正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她们母女二人。
“哎,时候是不早了,舒儿我给你在车内备了些糕点,若是用膳晚些你便吃上几口垫着。”
林母放开了林望舒的手,看着林望舒上了马车,直至车马消失在她的视线。
林母用手帕捂住口鼻,无声地啜泣。
林远正看着林母这副模样,皱起了眉头,“当家主母,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舒儿还是太小了,这未免还是有些太早......”林母没有因林父的呵斥声止声,还在回味刚刚送别的时候。
林父发觉这些日子林母似是有些不同,那日她向自己提出分房时,恰好因自己事务繁忙顺了她的意,后又主动接手家中的大小事务,他专心忙着官务,也乐得如此,没想到这几日见的面少了,竟大变了样。
“舒儿今日在刺史家大抵是酉时才归,大家是否需在家办公?我好吩咐下人做好膳食。”
“不用,我赶在午时前去别院看看客人的状况如何便去治所。”林远正回到。
“那今日午膳便不安排大家的了。这几日我一直在留意着,府中医侍告诉我,那崔二子再过几日便可出来走动,现下偶有清醒的时候。”
“待崔二子再好些便可向府中介绍,不然会扰人清静。”
林母将家中客人安排地事无巨细,林父听着也觉着不错,便让林母全盘负责这事,自己时不时来看望下便好。
林母觉得这事是自己该做的,毕竟她也是一家主母。
*
林望舒的马车停在了刺史的府邸门前。
同样的,刺史门前停满了来自各家氏族官员女子的马车。
“小姐!我们到了!”碧云告诉马车中的林望舒。
“嗯。”林望舒说着便从帘中伸出纤纤玉手来,由碧云搭着走出。
林望舒今日穿着便是在软金阁买下的青玉色齐腰裙,早日母亲便来到她的房内亲自为她梳妆。
林母看着她赴宴的着装叹了一口气但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为她描了眉抹了胭脂。
在林母要将自己的玉珥挂在林望舒的耳上时,林望舒微微躲开了些,林母便作罢。
林望舒与碧云走入刺史府,入眼的便是一幅花草青翠的画面,蝴蝶翩然起舞围着中间一座玉石小喷泉,府邸内有精心设计的回廊和亭台,周围栽种了许多名贵花草,看着就是精心养护的。
碧云双眼瞪大,嘴中连连惊叹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望舒心中讶然,刺史家竟如此美如画。
她的双眼留意着周围玩闹的女眷们,有嬉闹的、有赋诗的、有品茶的、也有投壶的。
但她并未在此逗留,因为这里的人一个人也不认识。
林望舒慢慢地晃着,顺着回廊走,不敢有任何冒失。
终于,一位侍女来到她身前,与她请安。
林望舒示意碧云将请帖交予侍女,侍女收下后便将她引进后园。
因为林家是近两年来到熙菱,与其他氏族官员也无甚多交往,互不相熟,不像前院那些女子不用请帖便可进入。
一路上,侍女向林望舒介绍了刺史之女张玉鹤以及这次女宴需要注意的,林望舒点头回应。
后园内,一些人聚在亭台,远远地便听见了他们的嬉笑声。
林望舒眉头轻蹩,为何还有男子的声音传来?
林望舒看了看侍女的表情,并未露出异样,便压下心中疑惑,继续跟着前往亭台。
“林太守之女林望舒已带到。”侍女声音洪亮,引得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
林望舒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挤出微笑,向大家行礼,“小女林望舒,见过各位。”
随后,一位与林望舒年纪相仿的女子,坐在鼓凳上,向那侍女挥了挥手,“下去吧,人都来齐了。”
“诺。”说着,那侍女便带着碧云走了。
林望舒抬头看着坐在椅上的女子,心下猜测这便是刺史之女张玉鹤了。
“这位妹妹看着年纪尚小,一路上累坏了吧,快坐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