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抚过平静的湖面,掀起了阵阵涟漪,也拂过叶竹笙稚嫩的脸庞,他睁眼,眼前景象让他疑惑不解,又沉迷其中,河里的时沙飞速流逝,站在岸边向林中望去,一位熟悉的身影在名为迷失的月色下影影绰绰。
不可抑制的喜悦感几乎是震撼力叶竹笙的全身,原地木讷许久后,似是被什么遥远的呼唤打动,双眸定睛后,闪烁起异彩。小心地将手心的红手链戴到手腕,便逃也似地跑了过去。
一路他几乎不可控制自己的情绪,继而无端的喜悦转变成了更深邃的失望,叶竹笙对自己得而复失的期待感到悲哀,但眼前的女生确确实实就在眼前。
只见她背对叶竹笙,微微转头看向叶竹笙,衣着却与现代风格大相径庭,及腰的长发被窃来的一缕月光作为发带束缚,浅黄的发带又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大红色的汉服作为喜庆的象征穿在身上,一眼便知,这是独属中国的“婚纱”,而她的身姿,一种如梦般的美,犹如薄翼的蜻蜓翅膀或玻璃艺术品,又像即将融化的冰晶,深邃的眼睛里却充满了黑暗,是寂寞与窥探,是孤僻与荒凉。
叶竹笙被眼前的女生所震撼,这个女生看起来也不过十六岁,却在这荒无人烟的林中,更重要的是,她的身姿与自己的恋人如出一辙,唯独看起来年龄小了点。
“对哦,我记得什么人说过,第一次见面要先做自我介绍。”女子说道,“史墨御轩,我还记得,这是我的名字。”
说罢,史墨御轩上前抓住叶竹笙的手腕,俏皮地拉着他跑出树林,站在石头上看着天边的鱼肚白。
此时叶竹笙感到一丝疑惑,他不知为何自己无法挣脱少女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记得昨夜深夜赶回家后匆匆忙忙便睡了,但如果这里是梦的话,为何自己又留有意识,带着疑问,他看向眼前的少女,但没等他开口,史墨御轩像会读心术一般说道:“我想你现在应该也是一头雾水吧,此地乃梦的故居,千万美好的幻想与希冀汇成银海星汉,而我们脚下,是每个梦境类似于‘草稿’的存在,筑梦兽可以根据你的欲望将这里变化为各种场所,治愈现实的创伤,在热烈滚烫的心头成云成雾,倾泻而下,席卷四方,这是神明对人类的馈赠!”
叶竹笙被史墨御轩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晕头转向,他完全无法理解史墨御轩所说的事物,梦的“草稿”?筑梦兽?他完全无法理解,于是他想开口询问,但令他更不解的是,他无法张嘴传达出任何语言,实际上,他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他能够完成行走甚至奔跑的动作,但他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行为,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明明可以感受到外界刺激,也可以支配自己的躯干四肢,却无法感知自己的行为。
见此,史墨御轩只是笑道:“不用担心,等太阳从山这头到那头,一切都会结束,你可以尽情拥抱你朝思暮想之物。”
史墨御轩说完没一会,大地像被赋予生命般的开始肆意抖动身躯,天空如破碎的玻璃般裂开碎片,叶竹笙看着破碎的世界,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而顷刻间,天空开始破碎,天空外却是一片混沌。史墨御轩这时却略带叹息道:“它总是这么着急,让我怎么给第一次见到它你解释呢?但是没关系,不久,我们还会再次相遇,那时,我再娓娓道来。”
说罢,叶竹笙眼中整个世界如撞了石头的镜子般七零八碎,而梦境破碎的那一刻,史墨御轩转头看向了叶竹笙。
无数碎片中,其中一片映入了叶竹笙的脑海。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穿过云雾的阳光,犹如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家,将人间装点的如诗如画,它透过窗帘的缝隙,又好似一位温柔的访客,轻轻唤醒了懒散的叶竹笙,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起手机一看,竞已是十点,他如受惊的小猫般一跃而起——今天是他考试的日子,昨天他与朋友卫驹约好一起去考试,两人约定时间正是十点,叶竹笙急忙穿好衣服,又不忘整理好细节,刷牙之际他看了眼手机,不出意料,有四五条未接电话,全是卫驹打的,刚洗漱完,卫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在干啥啊我的哥,我已经等你半个小时了,一直不接电话,你不打算再准备准备了?你不会刚刚才睡醒吧?”
面对卫驹的抱怨,叶竹笙只是尴尬的敷衍了两句,便马不停蹄下了楼前往约定地点。
十点十分,卫驹终于见到了叶竹笙,压抑的愤懑化为斥责倾泻而出。卫驹说了叶竹笙几句后,察觉到一丝异常:“一向失眠的你竟然会睡过头,真稀奇,你失眠治好了?”
“没有,只是做了个梦,至于什么东西一点想不起来了,我依稀记得这个梦不是很长,但最后好像见到了纤尘一眼。”
“我挺佩服你的,四年没说一句话你还能坚持喜欢她,刚开始一直以为你只是装深情,结果你小子来真的,今天你还要去看她?”
“嗯,昨天借了一下她的手链,这手链上串的小雕塑是能实现人愿望的神兽,我俩刚认识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哪捡到的,特别喜欢就一直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