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行看着床上不安的承恩,即使睡着了,还是挣扎踢打,被子没一时就被踢偏了,露出光洁,透明的白瓷肌肤,刚刚匆匆忙忙套上的白衬衫,也褶皱的不成样子。
陈懿行走过去,盖好被子,刚想离开,就感觉手被一双纤细骨感的小手拽住,只好蹲下身子,“不要离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老公,救我,我不要回到那个房子里,那将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我以后如何做个正常的女人! ”
陈懿行蹲下的腿,感到从没有过的疲累,甚至有微微的颤栗。
他强行抽出手,承恩的不放手,竟然在他修长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几道长长的红痕。
承恩好像做着什么噩梦,脸颊红晕早就腿的一干二净,像一张白纸透着阴沉,淡青的光,脖子上的青色血管突突的跳,青白的唇糯濡着,一些话语飘出来。
“儿子,妈妈是个坏女人,你是不是不理妈妈了。”
“啊,不要走!”
“啊,我不是,我不是。”
承恩被痛苦和悲伤一会就折磨得大汗淋漓,披头散发,形如厉鬼。
陈懿行想走,想不理,想不看就不会难过。
可他还是静静的看着,想捂住那射伤人的颤抖的嘴,那些难耐还是会像利剑一般,把心脏戳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他执拗的想,他把她留下来,只是为了新鲜感,只是为了她不愿留下来,只是为了她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听话顺从而已。
没有别的任何深意,既然她不愿留下来,那就走吧,难道他陈懿行还会缺女人。
对了,那些美好清纯的肢体语言,不做作,不牵强,只为他一人的灵魂演出,他得做好一张碟保存起来。
至于,蒋承恩,随她吧!
承恩醒来时,天还黑着,屋子只有她一人,窗帘紧拉着,连一丝月光也不能透进来。
她忍着身体的剧痛,走到阳台,拉开窗帘,一眸明洁的光照射进来,今天十五了吧,人说月圆人团圆,不知道老公和儿子在做什么,他们会不会想自己。
往常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把小餐桌打开,儿子和自己在阳台玩游戏,老公的身影忙碌在厨房,一会喊自己去帮忙,自己心情好就会快速笑着跑去,身子懒得动时,就派儿子做代表。
老公经常会说的一句话就是,“大懒差小懒,小懒不动团,小懒差大懒,双双干瞪眼。”
承恩这时就会撒娇耍赖,“哎呦,腿疼,哎呦,腰也疼。”
“妈妈是懒猪,爸爸是勤猪。”
“那儿子是不是就是小花猪。”
“为什么?”
“白是勤,黑是懒,儿子不勤也不懒。就是黑白相间的小猪崽。帮妈妈揉揉腿。”
“报酬。”
“一会儿亲一个。”
“不够。”
“那爸爸也来一个。”
三岁的儿子像模像样的给她揉揉这儿,捏捏哪儿,一会儿娇嫩轻柔的小手就不安分起来,咯吱得妈妈大笑,花枝乱颤,随月明媚,直到爸爸来救场。
三个人吃饭,从来都没有像人家一样安安静静的吃。
桌上大部分时间,摆得都是承恩喜欢的菜色,老公一声“开吃!”
三双筷子同时伸出,老公手长胳膊又长,就夹了一筷子承恩最爱吃的菜,到她嘴边,承恩张开嘴,他却又移开,“自己有手,自己喜欢吃那个就夹那个。”说完得意的往自己嘴里塞。
承恩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就去嘴里抢肉,往往是沾了老公的口水,承恩还是美滋滋,得意洋洋的抢去吃掉。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老公不会真正的去抢,只不过是调动积极性。
老公又帮儿子加好菜,儿子自是不甘示弱,三个人你争我抢,不一会儿,菜就被吃光了,只剩下残羹剩汤。
老公还拿来馒头,几个人沾着汤汁,剩余的也消灭干净。
撤了饭菜,摆上小吃,泡上茶水,老公最爱一杯一杯的品茶,看着老婆儿子,一大一小抢吃的,不亦乐乎!
月光照耀着温馨和谐的暖光,一股股暖流在阳台流荡!
承恩想到这里,感觉脸颊冰冷,用手一摸,潮潮湿湿的泪水布满一脸,还有阻也阻不住的在往外涌,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那样的简单,美好!
承恩心理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这一切摆在老公面前,他会义无反顾,毫无留连的走,再也不会出现!
承恩打开阳台的窗子,一股冷风不经意的袭来,禁不住抱胸垂头,长长的褐红色卷发吹落到面前,像披了一件厚的披肩,可披肩是挡不住风的,而且根本就不想挡,来吧,就是要这种冷,冷得人心肺抖颤,冷得无处躲藏。
男人站在门外,透过门的缝隙,迷人皎洁的月光,披在承恩白皙透亮,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身上,折射出神圣迷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