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睁眼到天亮,早早起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熊猫眼,不敢让妈妈看见,怕她担心。
就摇醒碎巧告诉她早上先照顾着妈妈,黎胜来了就回家休息。
她坐早上六点的火车,一小时三十分钟的路程,八点半赶去上班还来得及。还有时间洗了个澡,换身衣服,画了一个淡妆,虽然有些憔悴,但还是勉强遮盖住了水肿的眼泡,还有黑眼圈的痕迹。
上班以后,承恩递交了请假单,尽力收拾心神,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剩下的和有关人员作了交接。
温小芳看承恩状态不好,就担心地问:“承恩姐,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妈住院了,我得在身边看着,这一段你就得受累了。”
“哪里的话,谁家没个事啊,平时都是你照顾我得多一些。蒋妈妈病情怎么样?”
“心脏病,得马上做手术。”
“需要钱吗?”
“正在想办法。”
“我除过平时给家里寄的,自己还存了一些,我把折子给你吧。”
“这怎么好,我也不会矫情的拒绝,我确实需要钱。但还是给你留一些吧,别事到临头又紧张。”
“放心好了,我留的零钱可以用到月底。只是总共只有五千多块钱。”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少都是你我得情谊,雪中送炭不容易,‘谢’字保留,以后有什么事就直说。”
两个人看到胖胖的经理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赶紧正襟危坐,认真办公。
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承恩的工作已经做完,请假单还没有批下来,该借得都借了,钱还是远远不够。
承恩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手里拿着手机,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一遍又一遍的找出来又返回。
如此反复了无数遍,承恩还是站起身,望楼道尽头的卫生间方向走去,那里有楼道的出口。
承恩走到楼梯的拐弯处,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影,才拨通了电话。‘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抱着你,那该有多甜蜜;当我寂寞的时候,还可以想着你,那该有多幸运!’铃声一遍遍的播放,可就是没人接听电话。
承恩怎么也想不到,陈懿行这样的人会用这首彩铃,她如果知道,这是陈懿行专门为她一个人设置的来电铃声,可能就会思考很久这个电-话应不应该打。
承恩心里有隐隐的疑虑,还有淡淡的喜悦。
随着电话无人接听,承恩那种心思又慢慢沉到了谷底,他还记得自己吗,也许是陌生号码,根本就打不进去。
就在绝望要失去勇气再坚持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对面一片沉默,“喂,陈总吗,我是蒋承恩,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男人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股疲惫,只是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期许的弯弯弧线,使整个人不那么凌厉,反而增添了一丝温柔。
听到承恩只是吸气,又好似再鼓起勇气,就继续说道,“你上来说吧!”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承恩默想了一会儿,走电梯怕被人看到,还是继续爬楼梯。
总经理办公室在三十五层,他们在二十二层上班,也不过就是十几层,承恩着急的心情可想而知,唯恐慢了惹他生气,一会就不好说话了。
急急站在楼梯口,看着秘书和助理们踩着高跟鞋进入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这才整整跑皱的衣物,站到标有‘总经理’三个字的办公室门口,伸出手敲门,里面传出来一声,“进来!”
承恩推门进去,转身手握门把手,迟迟不敢面对陈懿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才猛地一转身,不禁吓自己一跳,也吓了陈懿行一跳。
因为陈懿行俊挺的身姿已在一步开外,精美绝伦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承恩抬头却扑捉到了那抹专注的神情,在眼底稍纵即逝。更使承恩如置炭火之中,浑身灼热,手脚不知所措,惶恐不安。
“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请假。”
“直接上缴你们的所属部门就可以。”
“可我刚休完假。”
“嗯......”
承恩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得说完,要不然,不知道一停下来,还有没有勇气继续说。
“你上次给我的卡......”
“不够你花吗?”男人轻皱了一下眉头,他最不喜欢贪得无厌,无事纠缠的女人。
可这个女人,貌似他是渴望她纠缠的,男人掏出钱包,“你还需要多少,一次说清楚。”
“不是,我只是想拿回上一次你给我的卡。”
“上一次的卡,你没拿走?”
“我把它放在你车上了。”
承恩越说越低声,偷偷的用眼瞟着陈懿行,唯恐一个不小心,他会大发雷霆,他脾气不好这个众所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