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草莓味棒棒糖的小女孩兴冲冲跑进父母的主卧。
“妈妈,妈妈,小姨说她去她朋友家住……”
草莓味棒棒糖摔落在地,小女孩看见房间里的景象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声让人心碎。
被丈夫拽着头发用她的头砸墙的阮柔本来已经麻木。
这个男人婚前满嘴甜言蜜语,哄得她辞去工作在家生娃带娃伺候他妈。
他每个月在工地上挣五千,自己留三千,给他妈一千,给自己和女儿也才一千。
可是家里的水电房租就要花一千多。
她还要自己带着孩子捡破烂卖了才能让自己女儿吃上饭。
可是捡破烂能卖几块钱,孩子因为营养不良,长不高,也几乎从没吃过糖。
但这样男人还是觉得她花得多、不知足,看不惯她,时不时都要动手打她几下、踹她几脚才解恨。
但阮柔还听赵伟的工友说平时那五千只是上面给的伙食费,不是所有工资,他们年底结账会有九万多的钱。
可是这几年她从来没见过赵伟年底发的九万,现在加起来也快四十万了,完全没影也没信。
阮柔被打得都麻木得不能再麻木了。
可是听见女儿的哭声,她猛然清醒过来。
阮柔奋力挣扎推开家暴的丈夫,奔向门口。
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颤着手抚着她的背。
“念念乖。”
“不哭。”
小念念看着自己妈妈被打得乌青的眼眶哭得哽咽难停,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小小的她一边哭一边抱着妈妈的脖子,用小小的手摸上妈妈脸上的乌青。
“妈妈疼。”
“妈妈疼。”
看着心疼自己的女儿,一直没哭的阮柔流下了泪水,心中满是心酸和痛苦。
小念念以为妈妈疼哭了,抹了把自己脸上的眼泪,踮起脚像个小大人一样对着妈妈脸上的伤吹气:
“念念吹吹,妈妈不疼。”
“念念吹吹,妈妈不疼。”
看着女儿懂事地替自己抚慰伤痛。
阮柔的泪水不停地流淌,内心满是对不能给女儿一个好的家庭环境的内疚和痛苦。
“真晦气,哭什么”,男人从后面狠狠戳了一下阮柔的头,嫌弃说道。
看着这么凶的爸爸,小念念被吓得直哆嗦,哭得更凶。
男人更加不耐烦:“哭哭哭,就知道哭,生你有什么用,要是早知道你是个女儿就早早把你打了,省得天天还要为你这个小拖油瓶花钱。”
“赵伟,你闭嘴!”满脸泪水的阮柔捂着念念的耳朵强硬地对丈夫说道。
赵伟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硬气的阮柔,被这么一喊,更来劲,心里的暴力冲动更强烈。
“阮柔,我娶你是让你给我生儿子的,你生了这个小拖油瓶还不让我说了?”
赵伟上前一脚踢在抱着女儿的妻子背上,只觉得心中一直以来因为工作上不顺利而压抑的心情有所释放。
“老子每天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挣钱养你们,现在还不让老子说了,你们要上天了,还是要老子买个供桌供起来?”
“你们天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一个个的脾气还那么大,看老子都给你们惯成什么样了。”
主卧里的暴力还在继续,客厅里,中年妇女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还特意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
妇女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早已习惯一切,也并没有任何想要插手或阻止的意思。
只要她自己能每天有吃有喝有广场舞跳,其他的事又有她什么相干。
……
楹朵醒来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枕边,鸟儿在窗外欢快地叽叽喳喳,房间里助眠熏香的味道让她觉得放松。
楹朵洗漱完,打开房间里的衣柜,找了一条嫩黄色的裙子穿上,出奇的合身。
昨晚她的睡衣就是在这里找的,而且里面还有许多其他衣服,吊牌都没摘。
不知道这些衣服都是谁的。
打开房门时,看到门旁柜上的助眠熏香,好奇地拿起来闻了闻。
挺好闻的。
可是她怎么记得昨晚她关灯的时候,这个熏香好像没有呢?
她记错了?
楹朵轻拍了拍头,算了不想了,总归昨晚睡得很好就好了,虽然前半段好像一直在做梦,但是后半段睡得还不错。
放下熏香出了房门,厨房里没有人、客厅里也没有人。
整个别墅里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楹朵稍微轻松了些。
来到别墅外面,入眼是蓝天白云,大片草地,零星几棵有年岁的大树,草地上还有几只白色的绵羊在低头吃草。
这个场景差点让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