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永远这样该多好。他们不用长大,不用面对生死离别,与是否一命换十命的抉择,不用害怕没有给好友报仇的遗憾。
不过无论多少次重来,我想他们都会选择曾经的答案。樱花不偏不倚的刻在他们心脏正中央,绝不允许他们被任何事物左右。
他们对得起人民,对得起默背无数遍的誓言。
夜色沉了,街上在一瞬亮起路灯。微醺的灯光与晚归的风撞了个满怀,连风也静悄悄的了。
由于松田下午还要继续去做笔录,萩原和我打算一起去拜访那位老太太。不过说来也奇怪,警察不会盲目听信证词,要对其再进行详细的取证,但是只一天时间,就完全搞定了吗?这不免让我有些怀疑。
虽然说没有风,但冬天里的东京昼夜温差较大,还是很冷的。萩原向手心哈了几口气,搓了搓手。
专注于思考这件案子的疑点的我没有注意到萩原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整条街都比较宁静,所以在他开口时,我不可避免的耸了一下肩。
“思墨,你不觉得好像所有的条件都指向松田的父亲吗”萩原知道这么说不太好听,也同样非常相信松田父亲,但是,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方向的时候,他还是不得不怀疑起来。
明白他心中的顾忌,我和松田的关系显然没有他和松田那么熟,所以也不好说些什么“请你相信他”之类的话。
我抿着嘴想了想,看向天上弯钩似的月亮。月球反射的光其实很亮,但与我们距离太远,甚至没有一盏小小的路灯明亮。
我捡起路边的一块小石子,把它放到屋檐遮挡处的阴影里面,问萩原:“你看得清它这上面有几道划痕吗?”
萩原回答说“看不清”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将光线直直照射在那块石头上。光的强度很大,光柱锐利的似乎能把石头戳穿,但也几乎看不见石头了。石头周边的阴影都会驱散,亮的发光。“现在呢”
他继续摇了摇头。
我向后撤了几步,退的远了些,再次将光线照在石头上,“你再看看”
由于距离隔得比较远,光线有些淡了,但在石头身上,恰好能够清清楚楚的完整看见它的原本。“我看见了,有两道划痕!”萩原震惊地说道。
“其实,当真相过于明亮的时候和在暗中的真相是一样的,同样无法妄下定论”我看着他眼里的不确定因素,向他解释说。
萩原好像懂了一些,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莞尔一笑。他笑起来的魔力真的很难让人抵挡住,眉眼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弯曲着,眼睛眯着几乎看不见瞳孔,菂紫色的眼里好像包揽了宇宙间所有的奇妙星系,亮亮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如其分,总能让人不自觉地同他一起笑起来。
“既然选择相信,我们就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观点的正确”我唇角也弯了弯,“我们也有足够的信心,对吧?”
“没错!”萩原愉悦地答应。
这个夜,好像不冷了。彼此的身上都流淌着沸腾且炽热的血液,暖烘烘的。
现在是五点钟,冬天黑的早,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在准备晚饭了。各个屋子照出来的灯光让现在的整条街仿若白天,只是路上没有那么多形色匆匆的人。
我们照着松田给的路线,一路来到那个老婆婆家门口。萩原上前去,礼貌的叩响了人家的人。
屋内的人问了句“是谁?”,我们向他说明了来意。听声音来看,应该是一位中年男子。
只听到他嘀咕了一句“哪来的小屁孩”就走到玄关前给我们开了门。
“晚上好”我和萩原向他鞠了躬,“我们想拜访一下令堂,收集一些线索”
男人看只是两个孩子没有其他的大人跟在后面,也没有起戒心,放我们进来了。
“谢谢”我在换上他提供给客人的拖鞋后趁机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很平常的日式装修,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我倒是警惕了一些,如果真的是真凶的家中,我们对此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小声提醒萩原:“小心一点”他于暗处向我点点头。
客厅正上方挂着一束装扮琉璃的灯,餐桌前一位老婆婆正在享用晚餐。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毛线衣,灰白的长发优雅的搭在肩上,紧实地梳成一束麻花,发尾处插了一把价值不菲的银饰品,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看到进来了两个孩子,她热情的招呼我们一起来吃饭。我们摇头拒绝了,警惕一点总比什么都好。
她放下筷子走到我们跟前,这时我才发现她那昂贵的毛衣上领子上沾了一滩浅浅的口水。我们无心打扰人家吃饭,萩原客气地说:“老太太您先吃饭吧,不用管我们”
老太太傻乐乐的笑起来,含糊不清的说“不用不用”。萩原和我相视一愣。
那个中年男子向我们这边随意瞟了一眼,“别劝她了,她吃不下的”看着我们疑惑的眼神,他说:“她在两年前得了阿尔兹海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