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思墨早就不惧怕这天的到来了,那是冬日里一个很好的日子,至少在思墨眼里是这样的。那家伙把这天自诩为他的忌日,为此还没少挨他亲姐的揍。今天是11.7,天气晴。
今天上演的一切场景都已在思墨的梦里上演过无数次,她无数次梦见过他一次次死在自己面前,无数次伸出她的手将他从“空中烟火”中拉扯出来,又无数次眼睁睁看着她的手被他亲手松开……
她似乎不明白他在坚守什么。
他说,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接受死亡。他说的时候总是笑着,每笑一次,思墨的心都被鞭打一般的抽搐着痛,因为每次笑的时候,他眼角的痂就会裂开,眼里总不自觉地闪烁着泪光。
他的身后是火光,是蓝天,是他再也触碰不到的未来。
风儿不厌其烦地吹拂着思墨的脸颊,像是他在为她整理耳发。思墨把手贴在自己脸上,才发觉自己双颊绯烫。
几天前她与警视厅交流过,他们组织了大楼的人撤离,但由于大楼里的居民众多,全部撤离是没有安身之所的;况且总有倔驴不愿走,一旦事情闹大令炸/弹犯提前知晓了目的,他再去别处安置炸/弹,部署警力是远远来不及的。周边的几幢大厦也安排了便衣警察伪装安全排查守在楼里。
看似万全之策,实则暗藏漏洞。
没有人敢保证他不会把炸/弹安置在别处,更多的是留一些警力在警视厅,甚至也通知了周边一些市町准备一定的警力。即使在原著里只是牺牲了萩原一队,但谁也不愿意失去这几位可敬的警察。无论如何,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东京中心市区的警视厅高楼中,通讯器的红点突然不规则的闪烁起来,像是逼近的死神手中刀刃上滴落的血滴。
值班的警察赶紧接通了对讲机。一番交涉后,立刻通知爆/炸物处理班前往指定地点。没想到,与思墨预测的不同,预测的两幢大楼里,只有松田处理的那幢较为简单的与之前说的地点一致,另一处留给萩原一队的,却在离市区较近的还未来得及部署警力的一幢大厦里。
接到通知那一刻,萩原与松田对视了一眼,都打心底明白自己的使命。准备好工具后,他们需带领小队分开行动,松田叫住了正想上车的萩原,向他伸出一只拳头,萩原笑了,心领神会的也伸出一只拳头,隔着不足几米,他们像往常一样碰拳,意为“保重”。只是这一次,松田的手有些颤抖。
算是最后的告别,松田最后看了眼他就转身离开了。萩原也没有矫情,自勉地握紧了拳。
卡车摇摇晃晃地开着,萩原在里面认真地穿戴着防爆服,他戴上头盔,整个身子因沉重的防爆服显得有些臃肿起来,他明白,作为距离炸/弹最近的处理人员,这沉重的防爆服也不过是摆设,最多留个全尸,还会限制自己的活动。
他总是这样悲观的想,做好最坏的打算,然后挑出个最糟糕的结果留给自己。
直到那个家伙逼着他踩了一把油门……
他回味的时候卡车已到达了目的地,他一步步走下车,抬头看了眼瓦蓝的天。
面前的大楼霎时让他呆住了。不,不对,按照原先的计划,是他处理被掉包的那个较为困难炸/弹,目的地应离市区近的那幢大厦,而不是这栋居民楼。
他疑惑地再次看向前方,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冷冽的北风吹过,萩原只感到了燥热。还没开始工作,他的手心就已冒出了冷汗。
他的眼前恍惚了起来。
他明白了。
“哼骗子,小阵平”
他把自己和他调换,松田去处理了较为困难的炸/弹,把更大可能的生存几率让给了他。
萩原踏上大楼,眼里带着泪花。
另一边,松田也到达指定地点,他朝着那个方向看萩原,虽然望不到,但他还是在心里憋出一声闷笑。
真正到达拆解炸/弹的地方,开始着手拆/弹,他却笑不出来了。这个地方安置的炸/弹,一眼看去便能知道答案,不足三分钟就可以解决,根本没有想象中困难。难道,他算错了……
炸/弹犯不是将原来萩原处理的困难炸/弹直接转移到这幢大厦,而是把原来松田处理的简单炸/弹转移到了这里,原来放简单炸/弹的地方,此刻正在萩原前去的大楼里回响着绝望的倒计时。
他攥紧了拳头,暗暗地捶在自己心窝。
萩原额头上凝着冷汗,眼里却是不可一世的笑意。
“小阵平,你赌错了哦”
他庆幸他的生,他痛恨他的命。
市区不远处的天桥上,散着短发、只扎一撮小辫的女生虚着眼睛来回张望。她橘黄色的眼眸准确捕捉到了在街上狂奔的几个人影,跨上身旁的摩托车,拧紧油门追了上去。
在未知的这段时间里,警校毕了业,思墨熟悉了工作,还考了摩托车的驾驶证。一切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