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衿不是不担心自己下了军令状届时得罪干净了人却完不成反倒成了笑话,只是如今的她为了不被系统抹杀,只能背水一战。
她也没有告诉邻居大嫂,自己是师承大师的富阳竹纸非遗传人,自幼研习,竹纸相较于当下盛行的竹简轻便简洁几十倍。
她要来书铺并非继续做竹简制作的生意,毕竟她从未接触过竹简制书,她既做不来便放弃去换个谋生,以她的富阳竹纸足矣立足于世。
想罢,她心下更为急促,生怕再出差错。
【恭喜宿主完成限时任务,获得新手奖励砍竹刀两把,木刨子一架,铁锤一把,粗绳四捆,请问现在要领取吗?】
汐衿以为这系统开小差去了,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没想到一来就带了新手礼物来。
而且都是和做竹纸有关的。
汐衿心中喜悦,但不急躁,“先把东西放在你这里,等拿回了铺子再来取。”
【好的。】
月色高悬,云城城内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彩云楼在城北,于家却在城东。
汐衿做不得耽搁,马不停蹄地就往那处赶,彼时街上却落了蒙蒙雨,夏夜的燥热慢慢褪去,她的心情也就此缓缓平静了下来。
等到了于府,已近了亥时,汐衿却不急着进去,反倒躲在长街的暗处张望。
她打听过了,今日是百年商会的晚宴,于家老爷想来才散了席在回府的路上,她只需在这里静候便可见上老爷。
夜色静谧,长街罕有人走动,只听府门吱呀一声,悄咪咪走出来一个丫鬟。
“在这儿!”汐衿压低声音朝她招着手,那人瞧见夜色中躲在暗处的她,脚下小碎步地跑过来。
她犹如见到救星,焦急地问道:“瑛娘,我先前托你做的事,可有眉目了?”
“有了。”瑛娘从怀中掏出十余封书信,她却有些担忧,“这些都是我从邢管事房间里找到的,这信上所言不堪入目,当真要把这些带给老爷去看吗?”
“自然。阿财哥无缘无故被打伤的双腿,我家莫名其妙摊上的罪名和债款,还有被拐至今下落不明的刘家小妹……到如今总该有个说法了。”汐衿神色黯淡,语气愈渐坚定。
通过原身的记忆,这个邢大管事简直是恶贯满盈,欺男霸女,贩卖幼女,中饱私囊,横行霸市,无恶不作。
正想时,悠悠宫车铃于狭长的古道响起,杂乱的马蹄声伴着细雨落地声由远及近,只听猛地马夫“吁”的一声,马头被缰绳扯的高高扬起,随后前马蹄停下落了地。
“哪里来的讨饭的!惊撞了我家老爷你们赔的起吗?去去去!”驾车人不耐烦道。
汐衿将书信振臂高举:“民女有事要同于老爷说,还望老爷见我一面!”
于老爷听见动静探出车窗来,借着灯笼微光看清了对峙的二人,疑惑道,“出了什么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此乃邢管事与林姨娘互通有无的书信,还请老爷过目。”汐衿说的隐晦,毕竟论平头正脸的人家都会注重声誉。
空气沉寂了片刻,于老爷一字一句沉声道,“拿过来。”
马夫跳下车去,将书信取过小心递交给了老爷,这其中的缘故是个人就能猜的出。
众人面面相觑,静等待着于老爷的定夺。
只听马车内“哐当”一声,连马儿都受了惊吓,车帘后的于老爷再次发话,“姑娘,此证据可否当真?”
汐衿见人多眼杂,顺势凑上前去低声道,“听闻老爷出府前,曾嘱咐过府里人今日或将彻夜不归,想必二人心存侥幸,现下正在厢房如胶似漆。若老爷不信,自可去查验一番。”
于老爷虽心存疑虑,但若是此事为真,他定饶不了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德贵,绕到后门去。”
“诶!”德贵明白这是老爷想来个瓮中捉鳖,多亏了这姑娘心眼多堵在于府前一个巷子,免得府中乌合之众沆瀣一气,私底下通风报信。
汐衿和瑛娘识趣地跟在马车后面,一行人一路上无人感言声,毕竟捉奸这种事说出去实在不光彩。
不多时,马队来到了后门,后门处破败萧凉罕有人至,只有府上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丁才知道,门檐低矮难行,梁上的朽木时不时落下木屑,近处是一片苦竹林子,无人照理荒凉破败。
于老爷阴沉着脸下了马车,德贵匆匆上前听吩咐,二人暗自低语。
只见德贵率了一众家丁直奔林姨娘的居所方向,待老爷他们等人到的时候,已经将临芳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于老爷怒不可遏地单刀直入,不曾想正撞见在月下寒窗前颠龙倒凤的二人,活色生香忘情其中。
“贪吃,你个小淫货~~”
污言秽语,惹得于老爷直接将八仙桌上的茶具一并掀翻在地,怒声道,“混账!你们真是大胆!”
二人这才听见,慌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