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北斗七星,奇怪的功夫,奇怪的说话方式……
这一切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她离开了她的时代,甚至可能离开了地球,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一个人。
一种强烈的心痛涌上心头,伴随着难言的孤寂感包围了她。朋友,她读到一半的大学生涯,还有…她的家人。命运何其残忍,将她抛至一个陌生的世界,再也见不到她熟悉在乎的人了。
林自乐悲痛至极,在沙漠中艰难求生时,她没哭。被钶陵伽威胁恐吓时,她没哭。面对龙卷风时,她也没哭。可是现在她控制不住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隐入白纱。
她没有家了。
眼泪好像失了禁,控制不住的流,林自乐也不想控制,干脆任它流,她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好像想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林自乐沉默流泪,但隐隐的抽泣声还是传入钶陵伽的耳中,他蹙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抑沉闷。
钶陵伽抬手示意僧乌波上前,用琉塞古语下达命令。听着主子的吩咐,僧乌波惊地差点抬头看主上,好险他忍住了,而后单手举至头顶行礼“是”
僧乌波谨遵主上的命令,虽然这实在有些挑战:什络部族的勇士向来受女人追捧,他还没有安慰女人的经历,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林姑娘。
忠诚的侍从不会违背主子的命令,僧乌波挪步到林自乐身边,待到两匹骆驼并行时,僧乌波紧绷着身体,眼角瞄了一眼林自乐,见她没有注意自己,轻咳一声,率先开口:“林姑娘,你有什么心事吗?”
旁边的声音拽回林自乐飘散的思绪,她吸了吸鼻子,平复呼吸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干脆便直接答复道“想家了。”
听着林自乐的回答,僧乌波便顺着说“林姑娘不必伤怀,等我们出了沙漠,塔什有专业的商队穿梭于西域与中原,你可以跟着他们回中原,马上就能回家了。”
听到回家两个字,林自乐本未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汹涌的悲伤翻滚着,即使当着僧乌波的面,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出,就如同压抑不住的感情。
看见自己一句话又把林自乐惹哭了,僧乌波心一悬,快速瞥了一眼主上的方向,手上的缰绳一紧,手心溢出细细的汗。急忙开口:“别哭。”
林自乐小学之后就没在别人面前哭过。僧乌波的话传入耳中,她才发现自己没控制住眼泪,不仅当着别人面哭,还被人家安慰别哭。以前这种情况她应该会尴尬,可现在只觉得累。
看着眼前僧乌波颇为局促,想安慰她但不知说些什么的样子。她感到有些抱歉,反而安慰起他:“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见林自乐总算没再哭了,僧乌波没忍住多说了两嘴“其实邪神的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若你真曾信奉祂,只要接受太阳神殿的审判,还是有活下来的机会的”。
林自乐脑子里乱糟糟的,僧乌波的话大约是好意的,于是她朝他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到:“我有点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谢谢你的好意”
钶陵伽的武力足以让他听清每一句对话,明明林自乐不再哭了,可他心里还是闷闷不畅,在听到那道微微沙哑的声音向僧乌波道谢时,心脏郁气更重了。
他敛目,运功调理内息。片刻后,除了那双金色的瞳孔深处还似幽泉一般,气息已经平顺下来。
接下来的路很顺利,太阳西垂时分,橙红色的余晖打在人们身上,留下最后一分炽热。远方的沙丘与落日十分相配,它们相互接触,为天空晕染出一片橘黄。
太阳快要完全隐没于地平线了。林自乐本以为今天又是在沙漠过夜的一天,谁料,远处出现一片模糊的黑色,随着队伍再走近些,林自乐看清了:这是一座城。
外围有一座巍峨的城楼,铜制的大门前守卫着两列士兵,城楼上挂着一幅硕大的牌匾,上面的字林自乐不认识。她猜测,这里应该就是钶陵伽所说的塔什了吧。
天色已经黑了,城门的火把被点燃,从跳跃的火苗变成较大的火团,发出闪烁的光线。
队列中有人出去了,林自乐看不大清,似乎那人亮出了什么东西给守卫们检验,守卫们的态度就从警惕变成了恭敬,不仅打开大门放行,还恭敬地跪着迎接他们。
火把的光照射到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反射出银白色的光。看着地上两排跪着的身影,林自乐一阵头皮发麻,她观察着周围同行的人,他们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任何不适。
这群人身份恐怕很特殊,她沉默着,跟着人群走进城池。
一进入城池,街上的景象映入眼帘:街道两侧挂着形式艳丽的灯笼,像一朵朵花盛开于空中。灯笼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子大多戴着尖帽子,上身是开襟的袍服,下面穿着藏青的灯笼裤,女子们披细纱于脑后,身着各色褂裙,旋转间裙摆翻飞似美丽的蝴蝶。
两边乳白色的房屋前,商贩们在这摆有小摊,只一块地毡铺着,商品与店家一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