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侯爷怎么可能会穿着如此朴素的衣服,这实在是王河印象中看到的身有爵位之人很大的不同。
其次便是这是渡口,都是一些劳力还有他们这些下层转运使过来的地方,侯爷这般身份竟然也会来到这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谨慎起见,王河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而警惕道:“你是哪位侯爷?”
“西江候,朱枟!”
朱枟淡淡地看着他。
王河内心暗自寻思,从来没听说过这位侯爷啊。
但为了保守起见,他只好说道:“我家海运提举司大人倒是对您仰慕已久,今日的事情也是奉了大人的命令行事。”
“倒不如您先跟我去海运司衙门那边,事先沟通好,况且,以后免不了要和您们的人打交道,有备无患,您说呢?”
说话的功夫,王河又让人将碎银子捡起来,自己补贴了一些重新交还到朱枟手上。
对方如此态度让朱枟十分疑惑,但不得不说,王河说得也的确是有道理。
“那就前面带路吧,张栋,你们先继续搬运糯米。”
朱枟随意地安排一声,便跟着王河向着海运司衙门的方向走去。
一路来到海运司衙门这边,王河安排好朱枟等待,自己亲自来到另外的房间,面见提举司。
没多久,得到通传的他跟着走了进去。
在屋内坐着一个全身穿着华丽蓝色丝绸的男子,这男子手中端着盖碗,正在细细喝茶。
身为海运提举司,尹卓和在这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看到王河进来,他不轻不淡地开口:“找本官何事?”
王河谄媚笑道:“大人,方才在渡口遇到一个自称西江候的人,下官特意过来给您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么一号人。”
说完之后,他将朱枟的侯爷牌子双手奉上。
轻蔑地瞥了眼牌子之后,尹卓和冷淡道:“什么侯爷,在海运司的规矩你不懂了么?咱们只有一位镇边侯刘大人!”
“假冒侯爷乃是大事,若是让的海运司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待得起吗?”
一番话说得王河冷汗连连,他瞬间明白了上司的意思,点点头离开了。
出了中堂大门,王河一挥手,后面直接跟上不少打手。
“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抓起来,假冒侯爷,该打!”
一群人冲进厢房,看到这一幕的朱枟一愣,疑惑道:“怎么回事?”
王河双手背负在身后走进屋内,冷眼看向朱枟道:“假冒侯爷,该当何罪!给我抓起来交给尹大人处理!”
“你们敢!本侯乃是当今陛下钦定的侯爷,若是抓我,小心陛下杀你九族!”
关键时刻,朱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一番话愣是让不少人立在原地。
没想到王河成竹在胸,丝毫不避让:“死到临头,居然还想着冒充侯爷,给我打!”
看到这些人上前,朱枟身子一闪,躲开一棍棒,抓住对方的手臂一个过肩摔重重丢在地上。
在他前世之前,倒是学过几手跆拳道的功夫。
解决一人之后,他不退反进,大步上前借力,身子凌空一脚踹飞王河面前的打手。
左手拎着王河衣领,继而一矮,肘部重重砸在王河胸口。
“都给我住手!”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王河便已经被揍得脸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朱枟虎目扫过这些打手,冷喝道:“让你们提举司过来,否则,今日我便杀了他!”
这些打手面面相觑,又看到朱枟的气质不像是说谎,其中一人跟着跑了出去。
看到躺在地上不断哼唧的王河,朱枟踹上一脚怒道:“敢说本侯是假冒的,谁给你胆子!”
王河直到这个时候还死不悔改,捂着脸哼哼唧唧地骂道:“等尹大人来了,你小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番话换来的又是朱枟一巴掌。
没多久,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看到朱枟以及地上的王河,他忍不住骂道:“好大的胆子,活腻歪了!敢大闹海运司,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拿下!”
眼前说话这人便是海运司提举司尹卓和。
朱枟看到他之后,冷笑着:“你便是海运提举司?本侯乃是盐课提举司,给你时间去好好查查,是不是我!”
盐课提举司?
尹卓和脸色一变,但转念一想,不对啊,盐课提举司不是姓方么。
他性情乖张,怒骂道:“放肆!假冒侯爷就算了,竟然还假冒盐课提举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这后面一番话自然是对其他的打手说的。
见到这群人冲来,朱枟心中一愣,旋即才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