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扬大人,兵部兵器制造的支出,当初是否有票拟交由户部审理?”
想到这些,朱枟看向一旁的于扬,低声问道。
户部作为朝廷的钱袋子,不管是批款还是进账,包括进入到大明国库的赋税账册几乎是都有票拟签订。
而这些签订了的票拟自然也是让户部跟其他各个衙门互相对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刘伯温在查看到票拟有问题之后,朱枟第一时间自然是要看向兵部左侍郎于扬那边。
于扬拱手笑道:“朱大人,这些票拟的确是交给过户部审理,但是我们兵部已经近三个月没有此类票拟支出了,而且,您看户部眼下这个票拟的信息,竟然是在北边的养马场签订下来的,这便是问题啊。”
朱枟仔细看了眼票拟,暗自点头,这的确是有点麻烦。
他看了眼旁边的张舒之,冷笑道:“张大人,此事你又该如何解释啊?”
张舒之嘴巴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刘伯温笑了笑,带着朱枟继续查看其他的票拟。
“朱大人,还有这边,北部铁矿的票拟支出也有问题,我大明帝国的铁矿一类几乎都属于是半签订的票拟,这些票拟会直接做成奏折,然后户部上报到御书房,但这里却缺少了剩下的步骤。”
朱枟心中震惊,仔细查看眼前的票拟,的确是发现有问题了。
这些票拟竟然直接由户部尚书张舒之自己擅自做主进行签订了。
以往这种庞大数额的票拟,再加上因为铁矿之类都属于是高度关注的地方,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朱大人,这边还有。”
刘伯温指着另外一些整理出来的账册继续道。
“这些票拟从人丁丝绢到农业赋税以及盐铁矿石,几乎都是有大大小小的疏漏,这……”
刘伯温的话,自然没有明说,但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这张舒之竟然是在搞出这么大的麻烦。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盐矿的票拟竟然是和北境残元波尔津之间的签订票拟,甚至还有和戈立挞的票拟签订。”
刘伯温最后一席话如同炸雷,萦绕在朱枟耳畔。
他瞬间明白什么,戈立挞搞出来的刺杀居然还跟张舒之有关系。
想到这,朱枟看向张舒之,低声道:“所以,刺杀是你搞出来的?”
张舒之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个不停,他连连摆手道:“大人,刺杀真的跟我没关系,是谢俊豪指使的啊。”
朱枟继续道:“但谢俊豪是何人所杀的?”
“这……”
看到张舒之说不出话来,朱枟看向毛骧道:“户部尚书张舒之私自造更户部账册票拟,勾结北蛮外族,押入大牢,等待本官将消息呈报于陛下之后,再做定夺!”
“是!”
毛骧大喝一声,一挥手直接将户部尚书张舒之带走。
至于协同参与到账册之内的户部相关人员,自然也一并带走了。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锦衣卫出手,谁敢阻拦。
刘伯温在一旁笑道:“朱大人如今打算面见陛下,正好今日一事总要有个结果,不如本相跟你一起过去吧?”
朱枟愣了一下,点头应允。
只是想到户部尚书以及侍郎的职位全部空缺起来,倒是有点麻烦了。
入宫的路上,刘伯温轻声道:“朱大人如今兼着监察司一事,但陛下曾让您选拔人选,不知如今可有安排?”
朱枟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刘伯温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心中暗自猜测,莫非眼下刘伯温是打算趁这个时候安排自己的人?
“相爷,目前还没有,毕竟下官对朝中这些官员还不太熟悉,这次面见陛下,也打算将此次事情说出来呢。”
朱枟轻声说着,压根没打算顺着刘伯温的意思来。
进入御书房后,得知户部张舒之证据确凿,已经被关入大牢,朱元璋大喜道:“好好好,不错不错,咱让你负责监察司事宜倒是没看错人啊,不如以后你就专心负责监察司的事情吧。”
啊?
朱枟愣了一下,心中着实吃惊。
如今有锦衣卫在,他搞出这样的监察室着实有点多余了。
朱标在一旁想了想提议道:“父皇,这样有点不妥,监察司的职责倒是和锦衣卫的职责有些冲突了啊。”
“是吗?”朱元璋诧异看向朱标。
后者点头,笑着拱手:“锦衣卫如今负责皇室宗亲的出行仪仗,监察百官一事,但也只是对内而已,儿臣以为,锦衣卫不仅对内而且对外,并且要采用亲信之人负责锦衣卫。”
朱标一席话深得朱元璋喜欢。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刘伯温,笑眯眯道:“伯温啊,你也看到了,咱标儿说得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