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短两个字,藏着何等的屈辱,愤怒,不甘。
大殿之内一片悲凉,凄惨。
隐隐之间,有太监宫女泣哭之声响起,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鬼罗国的文武众臣神色各异。
有点如丧考妣,伤心悲痛之色写满脸上的每个毛孔,有点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人眼珠转动,偷瞄陆乾几眼,似乎已经开始为自己谋划后路。
“还不拿圣旨来?”
这时,陆乾冰冷肃杀的声音响起。
龙椅上的拓跋元霸脸色青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人,上文房四宝!朕要撰写禅让诏书!”
“是!”
一个老太监抹掉眼角眼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随后,他和两个太监从旁边捧来黄织锦,还有笔墨纸砚,走上陛阶,递到拓跋元霸面前。
拓跋元霸双眼血红,眼角瞪裂,伸出大手,颤颤巍巍拿起玉笔,沾了墨水,然后顿在半空。
久久不能下笔。
目睹这一幕,殿中有一个黄袍老者猛地出列跪拜,以头抢地:“陛下,不能写啊!这诏书一写,鬼罗国就亡了!陛下,不能……”
话还没说完,陵墨一步飘射出去,拔剑一斩。
唰。
一道寒光闪过,人头飞起数米,掉在地上滚动了几下,脸朝上,与大殿天花板上的九龙盘灯对视,还残留着悲痛之色。
殷红的鲜血从脖颈断口处喷射出来,呈一个十米余长的溅射状,染红了大殿的玉石地板。
轰的一声。
这黄袍老者的尸身倒在地上。
“啊啊啊!”
瞬间,太监宫女的尖叫声响起。
龙椅之上,那两个绝色皇后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捂住怀中幼儿的双眼。
“任爱卿!”
拓跋元霸猛地站起,满脸惊怒,再也控制不住力量,咔的一下捏断了手中的玉笔。
殿中众臣有人兔死狐悲,有人冷漠而视,还有人面露愤怒之色。
然而,陵墨只是一抖黑色大剑,唰的一下插剑回鞘,转身向陆乾拱手拜道:“乾王殿下,逆贼已被讨伐!”
“辛苦了。”
陆乾淡淡点头,目光微冷,扫射在拓跋元霸身上:“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你没写完,本王来写!只不过到时候,你拓跋一族能留下几个人,本王就不敢担保了。”
威胁!
**裸的威胁!
拓跋元霸脸色异常的难看,死死盯着陆乾,眸中燃着无边恨意。
陆乾毫不示弱地对视着,眸光似刀。
最终,拓跋元霸还是低下头,目光看着眼前的空白黄织锦,咬牙吐出三个字:“拿笔来!”
“是。”
一旁的老太监再度捧来一支玉笔。
这次拓跋元霸很爽快,拿起笔沾了墨就开始下笔,力道苍劲,写的很快。
只不过写到一半,他右手一顿,左手猛地抓住旁边龙椅的黄金龙头,用力一捏。
龙头直接被捏扁。
还没等陆乾催促,拓跋元霸再次动笔,越写越慢。
“陛下!”
突然,陛阶下的一个绝色皇后美眸瞪大,惊呼一声,脸上是无尽悲伤之色。
众人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才发现拓跋元霸嘴边涌出一丝鲜血。
越写,血涌得越多。
一寸圣旨一寸血!
堂堂飞天境巅峰高手,竟然因为写一道圣旨而吐血,可见拓跋元霸此时的内心是何等的绞痛。
但转念一想,偌大一个鬼罗国,不得不拱手让人,还是自己亲自奉上的,这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还有,从今以后就是亡国奴,连妻儿性命都难保!
这种悲痛,惭愧,屈辱,足以逼得一个飞天境高手黯然吐血。
可怜么?可怜。
但陆乾冷面如冰,丝毫不为所动。
要不是他带人驰援西北军,恐怕此刻西北十三州已经生灵涂炭,千里血流,万里白骨森森。
到时候,写这道退位诏书的恐怕就是玉京的十七皇子赵殷了。
一炷香后,圣旨写完。
拓跋元霸往后一跌,瘫倒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好似浑身精气神连同脊椎都被抽走了,浑身再无一点支撑。
手里的那支玉笔也掉在地上。
“写完了?还没盖印呢!”
陆乾神色淡冷,好心提醒了一句。
这话让拓跋元霸双眼一瞪,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掏出羊脂玉大印,往朱砂上摁了一下,就要盖戳在圣旨上。
然而,他咬着牙,双手颤抖着,怎么也盖不下去。
“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