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看她,“把粥了吧。”
沈清辞轻轻点头,低着脑袋一勺一勺的喝起粥。
一碗粥很快见底,被他抽走扔到了外面垃圾桶里,回来时手里拿着水果盘,里面放了几个削好的苹果。
裴之行把果盘递到她面前,“孩子刚睡下,一时半会不会醒。”
沈清辞看着眼前的水果,迟疑会儿,捡了块小点的苹果,“谢谢!”
她没在说话,敷衍的咬着苹果,眼睛着落在旁边的女儿身上。静悄悄的气氛,让人有点不适应,裴之行好似无感。
一块苹果吃了10分钟,裴之行坐在椅子不知何时拿出了本书。沈清辞脱了鞋躺回床上,拉个被子盖在身上,不自觉的盯着他看,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周身都是血红色,她拼命的跑,永远甩不掉那刺眼的颜色,那些颜色仿佛有意识不住地缠裹住她,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拼命的吸气,空气越来越少的几乎再也吸不到,她开始绝望,却不敢放声大哭。
“放开我,放开我!”沈清辞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苍白的脸上还有未退却的恐惧。
“别怕,梦是相反的。”裴之行不知何时坐在了床侧,抬手把她遮了眼睛的头发往耳后梳。
“我,我没事。”沈清辞两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压下梦里带来的恐惧。
那颜色仿佛还在眼前,惊悚的让人害怕。
沈清辞以为这只是一件巧合的梦,却没想到这个梦继二连三的出现,导致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整个精神几乎要崩溃。沈清辞没有问关于这个案子的任何事,权权裴之行处理,她已经被折磨的要疯了。
原本担心小女儿会留下心
理阴影,没想到孩子只是第一天在睡梦中哭醒,后来在心理医生的徐徐图之中三两天就好了,她反而成了那个需要看医生的人。
沈清辞从心理医生办公室出来,裴之行抱着孩子站在走廊上。
“怎么样?”
“我不知道。”紧了紧手中单据,沈清辞扯出一个笑容,“我们已经在这地方耽搁一个礼拜,该回家了。”
“你目前的情况回家会加重病情。”
“我哪里有什么病,只不过天天晚上做梦而已,再说我又不是三两岁小孩,你大惊小怪。咱们今天坐车回去吧,出来很久了。”
“再试两天。”裴之行眉头一蹙。
“沈清辞摇头,浪费这个钱做什么?我完全没什么事儿,能吃能喝的。”
“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沈清辞难得带了些撒娇,“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在这儿呆着,再说我也没病,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
她执意要出院,裴之行也只能同意。
回家时坐的火车,后半程市里到镇上没有直达的火车,只能选择唯一的交通工具汽车。
孩子坐车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沈清辞对汽车却有了排斥,脑海里总会时不时的蹦出那天的画面,她努力想回掉偏偏适得其反。
一路上她都在强迫自己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后来,裴之行看不下去,把她的头按在他肩膀上,在晃晃悠悠的颠簸下很难得的有了一个深度睡眠,哪怕醒来腰酸背痛脖子酸,她精神就好了很多。
下车时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亲切了,走了才短短的半个月竟生出了背井离乡的感觉。
几个孩子在门口玩耍,远远的看到他们走来,都兴奋地迎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他什么稀释珍宝。
“妈,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三妹周初然第一个冲过来,兴奋的抱住她的腰,说着他们走了以后发生的事。
大女儿周心柔,木讷的二女都围了过来,小女儿眼热从裴之行怀里挣脱下来,抱着妈妈的腿,兴奋地喊着几个姐姐。母女几人说说笑笑笑,虽然忘了不远处提着行李的男人。
“你……是老裴家的儿子吧?”孙兰花看着眼前身材高大模样俊朗的年轻男子,
迟疑的开头,“我瞧着你的脸和他像。”
“是,婶子,我是裴成的儿子。”裴之行主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哦哦…你们这是在路上碰,一起回来的?”
裴之行看了眼不远处的沈清辞,点头,“是,顺路。”
“啊,谢谢,谢谢啊。”孙兰花连连说了几声谢谢,感激的说,“前些日子他们娘俩走的时候,我就不放心,这一路上形形色色那么多人,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没想到回来时碰到了你,真的是打心里感谢你,护她们母女一路平安。”
“您客气了,只是随手之劳。”在沈清辞没作出决定前,他不想让任何人起了流言蜚语。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渴了吧?要不进屋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