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臭啊！”林青捂着鼻子站在镜头外，等到导演喊开始的时候，林青又恢复笑脸进去和许世延一起扫猪粪。
许世延低头拿扫把洗，闻眼瞥了一眼林青，轻声提醒他：“注意表情管理啊。”
他也在憋着气，说话的瞬间差点被臭晕。
“我们一起努力！”林青笑得很牵强，扫得更卖力。
单单是这个地方他们就拍了大半天，许世延边做边骂杨晓，明知道他最受不了这种味道，还给要他来。
柳意琴在旁边笑得肩膀抖动，要知道从前她在吃螺蛳粉，许世延也要躲到卧室，还不让她靠近，这个猪圈不得要他命。
许世延直到录完这部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结束后人都不见了。
他的跟拍导演问：“他去哪了？”
其他人摇头，只有林青慢悠悠回道：“肯定去洗澡。”说完他也赶紧跑回去。
柳意琴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
林青在卫生间门口敲了许久，只听到水哗啦啦的声音。
“别把皮都搓掉了，我都没你夸张。”
话音刚落，许世延顶着湿哒哒地头发出来，满脸写着嫌弃，边走边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我总感觉还有味道，我已经洗了两次。”
林青坐在地上制作编曲，也跟着他闻衣服的味道，“没那么夸张吧！”
“你还好意思说。”许世延将湿毛巾扔在沙发上，“倒是被人乱剪辑，你就惨了。”
林青无所谓，“我又不靠他们吃饭。”
许世延有时也很羡慕林青，才华出众，作词作曲都能自己来，每次出新歌还能冲上热门。
他从行李箱拿出从柳意琴那边拿过来的外套，披在身上，双手揣兜，在镜子面前精心搭配衣服。
在外套兜里，摸到一张账单。
许世延掏出来看，是买暖水袋和姜茶的单据，购买时间恰巧就是他去录节目被淋冷水那天。
他将单据捏在掌心，仔细摩挲，原来他真的没认错人。
柳意琴蹲在狭窄的办公区看拍摄的图片，突然门外有人在敲门，连续敲了好几声，似乎很急的样子。
“进来，门没锁。”柳意琴坐在一堆杂物里，也不方便起身去开门。
许世延慢慢开出一条缝隙，透过门缝看在里面工作的柳意琴，不敢迈步上前，他嫌弃自己臭。
门明明已经开了，却没有任何声音，柳意琴疑惑地抬头，被他在门缝中看她的样子吓一跳，“你有病啊！鬼鬼祟祟！”
许世延前脚刚要踏进来，却被柳意琴制止，“有事吗？在门口说就好。”她不想被人看到和许世延在单独的空间。
许世延将单据拿到她面前，“这是什么？”
柳意琴拿过来一看，淡定道：“不认识字噢？叫你平时多看点书吧。”
许世延看她不承认急了，迅速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你离我远点啊！很臭哎！”柳意琴虽然只闻到他刚洗完澡后的香味，但她还是故意这样说，这是在报复他从前嫌弃她吃螺蛳粉。
许世延一下子被她说不自信，往后推几步，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又不安地闻了闻手上的味道。
柳意琴努力憋住笑。
许世延无奈将手在后面，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真相，一脸傲娇地看着她，“我知道是你送的暖水宝和姜茶。”
柳意琴笑了，“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世延就知道她不会承认，他从看到单据那一刻开始是飞奔过来找她，晚上的海风轻轻吹过脸颊，他还没没有这么心情舒畅过。
柳意琴将图片整理好之后，关了电脑，走到外面，从他身侧走过时，她特意捏着鼻子，搞得许世延连大气都不敢出，害怕自己被腌入味。
外面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大片云。
两人走到沙滩上。
柳意琴回头对着他说：“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海浪声很大，许世延离她有两三米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往前跨了几大步，“什么？我没听清。”
柳意琴重复道：“不要再跟着我。”
“这片海又不是你的。”许世延一下子脸黑下来，他明明是担心她晚上在海边不安全却被嫌弃，他害怕自己身上有味道都不敢上前去跟她说话，怕被她嫌弃。
柳意琴从前很向往海。
她和许世延聊起过很多遍，他们直到分手前都没有来过。
没想到，分手后反而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