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掩盖不住脸上的开心,一高兴喝得更多了,许世延劝他,“你明天不还有工作?喝这么多做什么?”
没想到现在轮到许世延来劝他少喝,杨晓也觉得吃惊,“你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从前喝得最猛的人不是你吗?”他拍了拍林青肩膀笑道:“你还记得有次我们跟林导吃饭,非得要把人喝趴下,不然不准别人走。”
林青笑着点头,“记得,那次还是我抬他回去,他酒量也就一般,偏很爱喝!”他忽然话风一转,“不过现在人家开始健身了,说要少喝,要自律。”
杨晓以为自己听错,让许世延健身可比登天难多,怎么劝都不愿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变化这么大是为什么?”仔细一想,又问:“不会又是柳意琴吧?”
“还真猜对了!”林青笑得嘴巴都要裂开,“最近有个高富帅追柳意琴,他有危机感。”
许世延对着林青翻了大白眼。
杨晓也跟着笑起来,“还是柳意琴有本事,她比我管用多了。”
他们几个喝到半夜,许世延和林青都各自去睡了,只有杨晓喝了酒依旧整个人亢奋到不行,又刚收到一大笔钱,迫不及待地驾车去往地下赌博场。
深夜这里依旧还有很多人,杨晓拿着刚到手的钱,玩到第二天输光,丧着脸,红着眼睛离开,身后的人还叫他:“明天再来!”
杨晓想不通怎么会输得一塌糊涂。
他来时兴致勃勃,还因为半路遇到一颗划过的流星感到幸运,认为这是好预兆,老天在暗示他,内心更加确信自己一定可以再把钱赢回来。
所以他将全身家都拿出去。
许世延正在剧组拍戏,助理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又不敢上前打扰他,等到他拍完之后,才上前对他说:“公司的人打来电话,说杨晓哥的家人去公司找他,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半个小时前他们打来问我,但我这几天没见过,哥,你见过吗?”
“昨晚才跟我们喝酒。”许世延放下手中剧本,回想昨晚的事,“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昨晚喝那么多。”
许世延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这会再怎么样也应该醒了,他拨通杨晓的手机,没人接听,他回头问助理,“他家人去杨晓住的地方看过了么?”
“看过,没人。”助理答。
许世延站起来走到旁边给林青打电话,那边一秒接通,林青听到后也不惊讶,“是不是在家睡太熟了没听到声音。”
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杨晓经常这样喝到联系不上,只是这次他的家人过于紧张。
杨晓的父母来到公司,前台将他们带到会议室,给他们倒了热茶,“杨晓哥今天没来,我们正在打电话,稍等一下。”
杨母催促道:“求你赶紧联系,早上那些催债过来,把我们都吓坏了,杨晓人都找不到。”杨母着急地抓着前台姑娘的手腕,不让她走,她吃痛地皱眉,幸好公司其他同事路过看到,将她带出来。
同事问她人联系到没有,她摇摇头回:“老板说再联系不到就报警。”
“世延哥呢?也不知道吗?”男同事继续追问。
“他现在正拍戏,哪里有空。”
许世延拍完夜戏回到房车换衣服,心里还在挂念着找不到人的杨晓,出来时跟助理说:“你们先回去,我直接去杨晓家,看看他在搞什么。”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助理不太放心,心中有些隐隐不安,平常杨晓对她不错,现在联系不到人,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又不敢往坏处想。
许世延抬眼看她,安慰道:“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独自开车前往杨晓家。
停在红绿灯前时,他打开车窗,带着凉意的风迅速钻进脖子,人也跟着清醒不少,早上六点起,一直觉得困顿,现在总算好些,也有心情听歌。
音乐刚响起,便有电话打进来。
是公司的高层。
半夜接到公司电话,许世延整个人预感很不好,鬓角青筋突然抽了两下,接通后强装淡定问道:“咋了?这个时间点找我。”
“杨晓……”耳机里的声音停了一下,而后说:“他死了,在酒店。”
红灯转绿灯,许世延却无动于衷。
耳机里的人淡淡道:“他的工作会有人接手,你不用担心。”对于老板来说,多得是可以替换杨晓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挂断电话后,许世延双手颤抖地握不住方向盘,眼前一切像水一样飘着,头晕脑胀,他看不清方向,最后头砸在方向盘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才35岁的年轻人就这样死了。
直到后面的鸣笛声将他惊醒。
许世延抬起头,望着夜里依然灯火通明的城市,忽地猛踩油门,在路上飞驰,将眼前的车都甩在后面。
车停在杨晓出事的酒店,外面拉起了警戒线,他看到两个工作人员正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