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的原配夫人林氏,她的父亲叫林亮,二十八年前在本王帐下做一个先锋官,后来在战死在了幽州,死前身中十七刀。”
“在其生前,一次喝酒时,本王曾答应过他,若有一日他不幸战死,那本王便会将他的女儿当做自己女儿一样抚养!”
“只是……”
“后来本王找到林亮的妻女时,其妻子十分好强,不肯带女儿离开家乡来并州寄人篱下,还谢绝了本王在金钱上的帮助,说自己一个人采桑织布也能养活女儿,所以本王只能吩咐当地县令对母女二人多加照拂,并将给予母女二人的抚恤金提高了数倍。”
“谁曾想,林亮的妻子好不容易将女儿拉扯长大后,那女儿又命苦地嫁给了一个畜生!”
拒北王一甩衣袖,气愤道:
“更可恨的是,林氏上吊自尽后,林亮的妻子一直报官上诉,想讨个公道,却被当地县令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威胁,几乎被逼成了一个疯子!”
“若非不久前韩蝉陪本王去阵亡将士的墓前喝酒,碰巧想起了林亮还有一对妻女,于是派了个暗卫前去打探一下近况,怕是还一直被那群狗官蒙在鼓里!”
“林亮么……”
听到这个名字,姜山不由微微一怔。
“我记得他,他是个暴脾气,在战场上经常杀红了眼。倘若还活着,知道自己妻女受了这等欺负,一定会亲自提刀宰了县令,然后杀上京城,砍了程哲的头!”
“可如今,他不在了。”
他停顿了一下,叹气一声:
“罢了,便让我替林亮为其妻女报仇雪恨吧,说起来……”
“我还欠着他一顿酒呢!”
拒北王微微颔首,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张写满了情报的纸,将其递给了姜山:
“入京后,在青玉和范喻比试前,你先邀战此人。”
“程哲是皓月境中期,和你修为相当,所以稷下学宫不会认为我们是仗势欺人。”
“不过……”
“尽管这几年你钻研老剑圣传授的《醉剑》十三式,在剑术一道上已是初入门径,可对方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画师一道玄妙无穷,对敌的手段更是诡异叵测,你必须严加小心!”
“届时,千万记得借青玉的朔月剑一用!”
“诺!”
姜山接过情报,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
甚至……
哪怕自己成功杀了程哲,也多半无法活着走出稷下学宫!
但他还是答应了。
因为他忠于拒北王。
也因为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安北军将士的家属,不可欺!
与此同时。
拒北王负手立于窗口,俯瞰着潮水汹涌的千剑湖,双眸微微眯起。
“景宏,你我之间互相算计了二十几年,便让这一切从程哲的死开始结束吧!”
……
正当拒北王和姜山在藏经阁的五楼商榷事情之时,姜青玉的阴身已经沉入了千剑湖,并抵达了剑阵镇守的那一口深渊。
“终于又来到这里了。”
姜青玉望了一眼前方。
却见那口深不可测的深渊似乎比上一次来时增大了几寸!
它仿佛一张饥饿的巨口,胃口庞大,似是可以将整座大湖一饮而尽!
好在虞老剑圣用一千口利剑在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每时每刻都释放出数以万计的剑气,不断朝着四方斩去,阻止了水流的涌入。
否则,怕是要不了多久,千剑湖便会彻底干涸!
但不管怎么说,深渊的扩大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坏消息。
姜青玉深深皱眉:
“莫非是我汲取了太多剑气,以至于破坏了剑阵的平衡,导致封印松动?”
“还是时间过去太久,剑阵威力有了削减?”
“又或是……”
“剑阵根本无法阻止深渊的扩大,只能减慢这一种趋势?”
想到这里,姜青玉稍稍犹豫了一下。
此次他学成了五十门余剑术,所以今夜他要吸纳的剑气会很多,倘若因此让整座剑阵崩塌,难以镇压这口神秘的深渊……
那自己可就成了王府的罪人了!
可让他就此离去,放弃晋升阴神的机会,却是不太甘心:
“一千口剑……”
“只吸纳其中五十分之一的剑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姜青玉凝视着剑光璀璨的阵法,不断说服自己:
“毕竟,这是老剑圣教我的修行方法,他老人家在布置剑阵之初,肯定早早考虑到了这一点!”
“是了!”
“我就吸纳一点点,肯定出不了事情!”
“即使发生了意外……”
“等我晋升阴神后,实力便会和当初的老剑圣处于同一个层次,既然他可以镇压深渊,那么我自然也可以!”
说服了自己后,姜青玉凝水成冰,做了一口冰剑。
下一刻。
他来到阵前,不断挥舞长剑,开始施展第一门剑术——
《白狐剑》。
这是一位名为白狐公子的命星境高手在年轻时所创的剑术,